请帖?
众人惊呆了。
真的假的?你这人家去年年底结婚的请帖还带着呢?
白麓也惊讶地看着身侧的时阅川,眼神中满是赞赏——好小伙儿!
不愧是我白麓看上的人!
如今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啊,时阅川跟她认识的时候,浑身上下就灵甲背着个小包袱,人长得贵公子,出门却是粗糙的不行,能有路引和身份文书就是极限了,哪儿来的请帖?
如今却还能讲的一片自然仿佛确有其事……进步太大了!
她戳了戳时阅川紧绷绷的腰侧,被弹性的手感吸引,忍不住一戳再戳,随后又被时阅川借着衣袖遮掩,轻轻拍了一下!
白麓:……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实在是时阅川的脸色绷得太狠了,看起来那么生气……
而且,被保护的感觉,太美妙啦!
时阅川也在心中叹气——阿麓真是,别人都骂她了,她不光不打人,还有心思在这里闹……
莫非是自己总让她不要闹事,如今矫枉过正了?!
他不由又开始忧虑起来。
……
这宽袍大袖下的小动作,气氛紧绷的场内无人察觉。
请帖一事,众人半信半疑。但是时阅川说得那位左副都御史的女儿,说得这样明确,反而不太像假的。
可既然人家都已经改价,那之前圣人说得“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真是杜撰的?
毕竟,时阅川说的那么笃定啊!
以至于场内一片静谧,大伙犹豫地看看他,再看看台上同样说不出话来的圣人们,心中也开始动摇起来。
两位圣人见状, 心中不由暗道不好!
再这么下去,刚才铺垫好的气氛就荡然无存了!
更何况, 他们之前多处讲学, 身份被架的太高, 如今已经不能接受被戳破了!
此刻,只听朱圣人冷笑一声:“你这书生, 如今张口胡言乱语不仅不羞愧,反而还变本加厉,扯出这莫须有的东西来……我问你, 若非蓄意图谋,谁会出门还携带去岁别人家的请帖?”
“说吧,你又是听了谁的吩咐,拿了谁的钱财, 才要来阻止老夫讲学传道?”
……
程圣人也是一派正气凛然:
“我与朱兄推广新学,是为天下人明礼法,重道德,灭人欲!为官做宰要忠于陛下,为人子女要事亲至孝,为妻之道,更是要恭顺清白!”
程载道如今横眉怒目, 倒是别有一番威视,叫台下的亲儿子程溪云看到,不由又痛苦地缩了回去——
爹啊!你为何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拜托赶紧认输吧,丢脸就丢脸, 咱们搬回庄子里住没影响的!您儿子穿小鞋,如今快要撑不下去了!脚好疼啊!
可惜了, 也不知是程载道实在不喜欢这身无功名的小儿子, 还是父子俩天生就没有默契, 如今, 台上的程载道不仅没有认输的意思, 反而又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
“年轻人, 我观你仪态出众,君子之风翩然, 原本也当是前途一片大好!”
“可如今,又为何要做这等小人行径……我之前不肯戳穿, 实在是爱惜才华啊!”
好一张痛心疾首令人信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