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阅川琢磨片刻, 惊讶道:”此话是何人所说?着实有意味。“
白麓瞪着他:”就不能是我说的吗?“
时阅川失笑:”倘若是阿麓所说,那这句话大约就是……我想想, 大约就是:两只癞蛤蟆,长的丑玩的花。类似这样的话吧?“
白麓:......
属实侮辱人了。
但仔细一想——”还挺精辟?“
时阅川咳嗽一声, 忍住大笑的冲动。
......
不过, 笑归笑,台上惜月如今遭受无妄之灾, 白麓也是不能忍的。如今没出声,则是厌倦了这俩糟老头学人家老母猪带胸罩, 一套又一套——就给你们机会,把话说完说到位!
不然一句接一句你来我往,就问:他们配吗?
惜月还不知有人已经打算保护她了,此刻站在原地,已是心神具碎。
像她这样的伶人,除了朝廷给出的职位外,民间多是妈妈们买来的幼童,从小选出合适的苗子开始调.教。
若是像惜月这般有天赋又舍得吃苦,能拼搏出名气和权贵的追捧来,那么就有一定的知名度……其中生存模式,与碧玉楼的良辰基本没差。
可一旦名声有损或者糟了厌弃......那么,妈妈们自然也不是没有别的赚钱方法的。
她如今,就已经是这么个境地了!
看着台上台下众人丑陋的面孔,惜月冷笑一声,反而整了整衣裙,重新淡定的坐了回去。
她已经做好决定——倘若今日要带着这种侮辱回去,那不如跟这两个老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反正一旦自己跌落尘埃,死亡,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她做好了准备。
身侧,诸伶人们的目光中全是物伤其类的悲哀——这场无妄之灾,所成全的,不过是臭男人们的卑劣。
今日是惜月,焉知来日不是自己呢?
......
这些欢场女子,一旦被踩中痛脚,总是会做些不理智的事。
一开始,程朱二人没有防备,好险吃了大亏!
可如今嘛……
两人对视一眼,明显感受到他们已经把握住翻身的角度!
那就更要使人振聋发聩了。
只见朱圣人哀叹一声:”看样子,惜月姑娘已然开始羞愧了……“
台下,白麓发出好明显一声嗤笑。
惜月的脸色明明白白,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到。
偏偏这群男人还装模作样的附和,眼神盯着惜月,那贪婪与垂涎叫人恶心。
天鹅跌落泥沼,癞蛤蟆便只想趁机舔一口吧。
朱文阔不愧是能厚脸皮顶着”圣人“名头的,此刻仿佛根本没听到白麓的嘲讽,反而接着说道:
“我也知晓,惜月姑娘是身不由己沦落贱籍的。但,恪守清白的女子,自然会宁死不屈……可叹姑娘畏惧生死,此刻已然沉沦,实乃教化无道,我等……任重而道远啊!”
至此,这场文会的话题便彻底被拉了起来,台上台下,又是一番和乐融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