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国商人旳这些说辞,简直是漏洞百出!
先不说这国花是真是假,便说种花——
胡图国确实许多花卉不容易成活,可与其一路撒种子再高价收购到云州,中间经历层层税收,还不如在本国境内建一座暖房——
白日里将屋顶掀开晒太阳,晚上再在里头生出篝火……
虽是麻烦,可胡图除贵族之外皆是奴隶,想要人办事还不简单?
何必要拐弯抹角,费这样的功夫?
更何况……
“前头既然说是国花,国王要日日与花相伴,如今却说把花晒干带回去,一把干花,草原的风一吹就碎成渣了……那老国王还不如说是想拿花陪葬来的靠谱呢!”
“正是如此。”
李从业也点点头:“我担心此花有什么了不得的特性,特意去找了数家药馆的大夫问了问,可他们研究发现,这花除了艳丽好看,其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药性……”
“倒是有一点,倘若生吃了,有些许提神的效果。”
可是……
李从业皱起眉头:“这花又涩又苦还齁嗓子,若单纯只为提神,我们完全可以喝茶呀!”
军师倒是若有所思:“咱们此处采买茶叶,只要些便宜的沫子便能行。”
“但是胡图不一样,盐茶到他那里,得用好皮子来换才行……”
“他们想自己种些花, 不再花大价钱买茶,也是可以理解。”
皇甫将军瞪着那文书, 此刻不由“啧”了一声:“这玩意儿都这么难吃了, 不会有人真的爱吧?”
“这东西肯定有阴谋!”
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花不对劲, 还是只是挡箭牌,他们私底下有别的事情在做……
他琢磨一瞬, 最终多年的警惕心占了上风:“你们打听打听,这花一路种到哪里去了?他们都是怎么收购的?又是怎么处理的?”
“再叫胡图的探子报一报,在胡图, 这花是要做什么。”
……
云州上层的变动,如今还没到燕州的时阅川等人是半点不知。
此刻他们仍在歇晌,倒是郑医师拿着那支大红花,小心尝了尝花瓣,又小心尝了尝花芯……
看得小青一阵心惊胆战。
“郑医师, 你可不要瞎尝啊!万一有毒呢?什么见血封喉, 什么触之必死……”
郑医师瞪他一眼:“好好学着点!”
“哪有那么毒的东西?这花瓣儿我撕的还没芝麻大, 真有那么大的毒性, 你看大黄还能活着吗?”
但他也忍不住呸呸两声——
“大黄说的没错, 这花真难吃!”
再品了品:“这涩味儿倒是很难去除, 苦味儿相对还好, 但整体下来, 好像并无变化?”
再小心探探自己的脉, 郑医师确定的点头:“果然是并无毒性。”
不过详细的,等到了燕州,他得再买些兔子什么的试一试。
不然自己真吃一整朵,怕也受不住啊!
于是又吩咐道:“路上若是看到了, 咱们多采一些,到时候烦劳时公子收好,我看看新鲜的与干的有什么区别。”
药材就是这点麻烦, 炮制的不同,药性也天差地别,想要品出一位新药, 日子还长着呢!
只不过如今对着这么个愚钝的徒弟,自己不找点事干的话, 日子也是煎熬啊。
郑医师摇头晃脑, 长叹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