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玉溪感觉眼前的光有些刺眼,她眨了眨眼,意识回归,瞬间想起方才那揪心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境试炼。
她并非那个被父母坑了一辈子的柳溪,她是秦玉溪。
只是,那种绝望的心痛感似乎还萦绕在她心头,柳大贵与沈翠娥的种种自私丑陋的嘴脸似还历历在目。
玉溪有些懵逼,这幻境简直就跟现实一模一样,她在幻境中的各种感知也极其真实,如同亲身经历过般。若不是她一直觉得自己与之前的柳溪心性相差甚远,从而有所怀疑,她几乎会以为自己就是柳溪了。
玉溪也曾听人提过,真正强大的幻境可以让人完全辨不出真伪。
莫非,墨家的底蕴竟如此深厚,拿出来给小辈们试炼的幻阵也是如此精妙之物。
不过,这也极有可能,虽说墨家以炼器和傀儡术出名,可法宝也需要刻录阵法和符文,所以炼器师一般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符箓师和阵法师。
若真如此,玉溪觉得此次要是能去墨家学习炼器和傀儡术,倒是选对了。能将幻阵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墨家的其它方面的强大也可想而知。
只是不知为何,玉溪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可具体忽略了什么,玉溪一时也说不上来。
“小妹妹,你可是第一个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呢,真不错。你现在感觉如何!”玉溪正愣神间,一道清清淡淡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玉溪回头望去,却见墨家那名女侍从正从阵外走了进来。她依然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眼神柔和了很多。
玉溪很乖巧得冲她打招呼道,“大姐姐好,这幻景做得太逼真了,感觉就像真得经历了一遍幻境中的人生一样!大姐姐,你们太厉害了!”
玉溪仰着包子脸,笑眯眯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小妹妹,你还挺识货的,没错,我们墨家虽以炼器和傀儡术闻名,可阵法和符箓也是我们的强项,尤其是幻阵,想必你方才也感受过了,已经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女侍从眼底浮现笑意,这笑虽浅,却能让人看出她心情颇佳。
正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一道微微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玉溪寻声望去,发现是另一名墨家侍从,正疾步往幻阵中赶来。
与女侍从不同,这名侍从的脸色很难看。
他一进幻阵,目光便死死胶着在玉溪身上,仿佛要将她的每根头发丝都瞧个清楚般,这样的眼神让玉溪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玉溪瞧见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玉溪对打斗的预动作向来敏感,这个动作正是准备掐诀施法的,玉溪简装,不由脊背一僵。
他要动手,玉溪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种本能得危机感让她浑身紧绷,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动了一下肩膀,身体也不由自主得做出防备姿态。
这种危机感随着那名侍从的靠近越发明显,玉溪不由暗暗握紧了拳,心跳也渐渐加快,这人要做什么!
想要杀她吗!可这又是为何,她不记得自己与他有什么仇怨啊!
玉溪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对方筑基中期的修为,若是与之对上,玉溪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怎么办,趁着她还没靠近,用神行符赶紧溜吗!可一旦她有所动作,对方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该怎么办,玉溪心中有些纠结。
就在玉溪心中的那根弦一直绷到极致时,那名侍从忽然停下了脚步,就在离她三丈远的距离停住了。
原来他驻足并非放弃动手,而是在与那女侍从神识传音。
莫非他们正在讨论如何对付自己,那男侍从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此刻讨论得定然是有关她的事情。
她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忌惮重视,玉溪百思不得其解。
玉溪微微转了转发涩的眼珠,余光瞧见其他子弟均是盘坐入定的状态,显然大家都还深陷幻境没有清醒,只有她醒得最早,莫非原因处在这里!
可这根本构不成对方想对自己动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