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铃兰拿着墨玉令直接消失后,玉溪这才睁开眼,她深吸了两口气,强抑背后的钻心剧痛,从靴底捞出一个储物袋,从中取出两瓶伤药,吞了两粒,背心的血渐渐凝固,她这才松了口气。
玉溪此刻心情复杂至极,她不过稍稍用幻术小小得试探了一下,对方就露出了最丑恶的嘴脸,她还真没想到,贺铃兰的心这么狼。
对着她的后心直接就是一刀,下手毫不留情,这是完全不想给她活路呢。
这样狼心狗肺之人,落入邪修手中,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说到这伤,玉溪也是郁闷得不行。她本以为不用受伤的,因为她身上可是贴着好几枚金刚符呢,可贺铃兰那把弯刀却邪门得紧,似乎能直接斩破灵力罩,若不是关键时刻,她及时用幻术干扰了对方的准确度,恐怕还真会死在贺铃兰手中。
这把弯刀应该不是凡品,可惜贺铃兰只想着抢储物袋和墨玉令,丝毫没想着将那刀取回去。
这次的伤也算是让玉溪长教训了,无论再如何算无遗策,可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不会发生,小命只有一条,确实不该为这么点小事就犯险。
贺铃兰那一刀,只偏离了她心脏寸许,纵不致命,却也让她失血过多,行动不便。
更可气得是,贺铃兰居然连她贴身藏的那个储物袋都抢了,真够恶心的!
“呸!”玉溪吐出嘴里的血沫,艰难得坐起身,她想拔.出那把弯刀,可根本够不着,若是强行将手背到身后,刀刃定会伤到她的心肺,这还真是个难题。
玉溪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胸口闷痛得厉害,所以,哪怕是服用了伤药,她依然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玉溪想了想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索性也不拔了,直接又躺到地上挺尸。
不多时,远方几道身影飘然而至,来人以神识扫过玉溪小小的身子,不由一顿,
“咦!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我还以为他们全都逃了呢!没想到还剩一个!”
“柳庄主,是将她剁碎了喂狗还是直接抽了她的魂魄炼万鬼幡呢!”另一男子讨好得问道。
“喝!还没死透呢,正好抽了她的生元给我进补,这里暂且不用你们了,你们且去瞧瞧各处可还有漏网之鱼。
老黑那人也忒不地道了,老是给我这落霞山庄添乱子,等见到宗主,我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柳庄主边自言自语边一把提起玉溪,随手打开洞府的禁制,如同拎小鸡般将玉溪拎进了洞府之中。
玉溪极力压制自己的神魂波动,同时也用神识控制好自己的心跳和脉搏,让自己看起来就跟随时会嗝屁似的。
一个没有一丝灵力,年纪又小,又有致命伤,连神魂都即将溃散的凡人小孩,柳庄主根本没放在眼里,他不过粗粗用神识一扫,断定她坚持不了多久,也便没费神细查。
双方的实力摆在哪里,天壤之别的差距,要说玉溪在他眼中是一只蝼蚁也不为过。
太过悬殊的势力差距,柳庄主几乎是潜意识得就会放松了警惕。
玉溪便是利用他的这种大意轻敌的心理,顺利得进了洞府。只是,这种被拎进去的状态实在不雅,可逃命要紧,这种细节就不用在乎了。
玉溪被柳庄主拎进洞府后,如同一块破布般直接被扔在了地上,而柳庄主自己则开始着手准备抽取生元的各种阵盘阵旗。
抽取别人的生元可不是件简单之事,必须利用夺元万化阵,以对方的鲜血和魂魄为引,才能将对方的生元导向自身。
这阵法柳庄主并非第一次摆,一应器物俱全,摆好阵法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玉溪躺在地上,背心的伤口因方才那一摔,再次崩开,血汩.汩得流着,很快便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可眼下她根本没心情感受刀割裂身体的痛楚,倒是担心起对方见了她打量失血会不会起疑来。
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还能流出如此多的鲜血,这太不合常理了,对方若是心细,她这些努力估计全白费了。
看来,必须速战速决了,若是让对方回过神,瞧出破绽,直接斩了她的四肢,那她就真得悲催了,玉溪心想。
她不敢随意动用神识查看周围情况,实在是二人等级悬殊太大,而高阶修士的五感都是极其敏锐的,稍有神识波动,他们便会察觉。
玉溪无奈,只得用最笨的方法——眼睛看来了解她所处的环境。她微微睁开眼,轻轻转动脑袋,仔细打量起洞府内的各项陈设来。
这是一间三丈见方的石室,四周陈设简单,西侧一张玉质矮榻,东北角有一处凸起的石台,上面刻有繁复阵法,那应该便是传送阵了。
终于看见曙光了,玉溪有些激动,她此刻的位置与那阵法不过三丈远的距离,只要能进入其中,启动传送阵,她就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