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在离玉溪头部一寸的距离停下下了。
齐大海一听来人的声音,脸上瞬间堆起了笑,他将锤子往旁边一丢,飞快得跑上前,对着来人笑得一脸褶子,道
“阿喜师弟,原来是您大驾光临,刚处理了点事,耽搁了,万望海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是贵人,千金之体,怎能来这肮脏污秽之地,您要有什么事,吩咐齐达他们一声就成,何必亲自前来!”
玉溪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呼呼喘着气,冷冷看着齐大海这奴颜婢膝的样子,又看了看一副高高在上的高琴,这两人平日里嚣张至极,对那小童却没有半分不敬,看来这小童身份不低。
这么想着,玉溪不动声色得打量了一遍那小童,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套鎏金边皂色法衣,看那质地,品级应该不低,再看他足上的法靴,身上的一应饰物,居然都是等级不错的法宝,看来这小童来头不小。
齐大海、高琴等人平日里虽跋扈,可身上的法宝竟没那小童一半多,看来不是这小童身份显贵,便是他的主子身份不俗。
果然,玉溪的推测很快被证实了。
那小童对齐大海的巴结讨好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并未露出任何傲慢和骄矜之色来,只皱着眉头,虎着脸道,
“齐大海,师傅几次强调,让你送完整的乌矽矿来,你却转挑些烂的,怎么,你这是不把师傅的话当回事了,是吧!我看你这管事是不想当了!”
齐大海吓得面色惨白,忙不迭得赔不是,急道,
“阿喜师弟,您误会了,非老朽不尽力,都怪这该死的于溪,我寻了一圈,只有她切出过完整的乌矽矿,我这几日正督促她呢,谁知她吃里扒外,万花谷救了她,她不但不感恩,居然还故意捣乱,耽误了一鸣真人的大事,简直罪不可恕。不过阿喜师弟,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保证明日就能供上一鸣真人要的乌矽矿!”
齐大海说着,忙从身上取出一个储物袋,不动声色得塞进了阿喜的袖中。
阿喜面色未动,只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便向师傅说说情。不过,这事你也得办好,否则,师傅生起气来我也兜不住!”
阿喜说完,便要离开。
玉溪看完这一场,心中顿时明白了其中关窍。
那一鸣真人在这万花谷身份非凡,即便是他身边的一个小童,齐大海也不敢轻易开罪。而自己之前切出的乌矽矿,让那一鸣真人很是看中,所以齐大海才让人放自己出来,还命令自己每日上交一千块乌矽矿。
瞧着一脸不善的高琴和一副欲致自己于死地的齐大海,玉溪暗自琢磨,虽说这一鸣真人性情如何,她并不知晓,可如今,她动弹不得,没有半分力量,若落于这两人之手,下场可想而知。横竖不过如此,不若赌一把。
打定主意后,玉溪忙出声道,“阿喜师兄,此前的乌矽矿只有我能切出来,一鸣真人若需要,我可以专门为一鸣真人切!”
玉溪希望能引起阿喜的注意,只可惜她的计划落空了。
说白了,阿喜只是器房的一名小童,他的职责只是做好一鸣吩咐的事,至于究竟是谁能为一鸣真人分忧,他根本不在乎,办不办得好,最终问责又问不到他身上。
更何况,一个丁等弟子,居然妄想见一鸣真人,真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玉溪,高昂着头,鼻孔朝天,抬腿就离开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你,还想巴结一鸣真人,简直是痴心妄想!”恭送完阿喜,齐大海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狠厉阴鸷。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切还是不切!”齐大海凶狠得瞪着玉溪又道。
玉溪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她怎么可能妥协,她与齐大海已经是死仇,她现在若是妥协,虽说可以暂时保住小命,可以后便再也没有半分自由。
齐大海为了讨好一鸣真人,定然会将她看得死死的,甚至会变本加厉得压榨她,折磨她,然后用她切出的血汗矿石谋得好处。
拿自己的命来成就敌人的辉煌,她秦玉溪怎么可能同意。大不了鱼死网破,她死了,齐大海也捞不到好处!
齐大海见玉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瞬间暴怒,上前便要对玉溪再次拳脚相加。
“齐管事,对付这样的贱皮子,光踢几脚有什么用,没得脏了自己的脚。还是得让她见识见识咱们万花谷的灵种园,相信到那时,就算她再硬的骨头也会吓软的!“高琴昂着下巴,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
齐大海闻言,忙扒手称妙,笑道,“还是高师妹智谋过人,我齐某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了这茬!来人,把她给我拖到灵种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