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气得双眼通红,他死死咬着下唇,满脸不甘却无法反驳。
贺铃兰轻轻笑了。
两人无声对峙着,包房内一片安静,楼下,却是血腥弥漫,杀机四伏。
玉溪此刻只觉得分外难受,她身体里似乎有一把火,不停焚烧着她的四肢百骸及理智,她手脚虚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她身体中似乎觉醒了一头凶兽,正横冲直撞得肆虐着她的身体,她从没有如此得焦躁不安过,强烈的渴望袭遍全身,她只恨不得撕开身体将那可怕的东西挖出来。
她的理智越来越不清醒,攻击也渐渐慢了下来,十次几乎有五次落空。
大厅里的人初始时对她的凶悍还有所忌惮,不敢轻易靠近,可在她的攻击渐渐停顿下来,狠厉得眼神也渐渐变得迷茫时,众人心中的畏惧渐渐散去。
那些男修们调笑着,如同猫戏老鼠般在她周围晃来晃去,想要耗去她最后的理智。
玉溪摇了摇不清醒的脑子,她发现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已辨不清对方的声音,视线也有些模糊,那些男修们调笑的嘴脸开始变形,如同怪兽般狰狞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现在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了。
她只凭着一股本能在砍杀着。
此时,似乎有个声音在她心底对她耳语,你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那些事有什么大不了,你总是要经历的,你中了毒,若不解毒你就会死,那你之前的坚持就化为泡影了,生死面前,这些算什么,你只要顺其自然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有些被那个声音蛊惑了,也有些迷茫,因为她也不知她究竟在坚持什么。
就在她的剑停下得瞬间,一名男修忽然向她扑来,对方脸上丑恶得笑在她眼中慢慢变形,变形后的丑恶瞬间被放大了百倍。
强烈的厌恶感让她忽然生出一股力量,她横剑斩去,那张丑恶的笑脸在她眼前破碎,化作一摊血污,这让她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刻,她脑中忽然清明了一瞬,她似乎明白她在坚持什么了。
命重要,可只要命不要尊严,那与禽兽何异。倘若她放任自己被这些人糟践,她的人生就会留下无法磨灭的丑恶伤疤。
而那些丑恶迟早会腐蚀掉她的骄傲,让她变成一滩烂泥,就如贺铃兰、秦玉粼那般,恶毒而残忍。
一个失去自我,失去本心的人,虽生犹死,又如何追寻大道。
贺铃兰、秦玉溪,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是我让你们万劫不复吗,那么,今天,你们睁大眼好好看看,不是所有人都会败给丑恶的现实的。
下一瞬,她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得是一往无前得决绝。
她挽剑猛地扎向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得意识有了片刻得清明,她很快看清了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邪修。
想要动她,想要夺她的大道,那就拿命来偿!
她心中杀意升腾,浑身的戾气有如实质,焦躁得内心仿佛有了一个发泄口,她拼命斩杀着这些对她意图不轨的邪修,听到他们绝望的悲鸣,她只觉心中无限快意。
人生就当如此,快意恩仇,杀该杀之人,守该守的心,凭什么要委屈求全,既然不全,索性斩碎这不全。
她的双腿胳膊几乎被她扎成了马蜂窝,当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她的意识再次想要沉沦时,她猛地给自己的神魂一击重击。
她必须保持清醒。
血滴答滴答得往下流,她不知自己杀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得极限在哪里,神魂上的疼痛让她得脑子有些发蒙,耳边再没有半丝声响。
应该都杀净了吧,她心中想,然后缓缓挪到楼梯上的禁制处,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