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是支持罗德进入火之殿堂的人之一。
她很清楚,现在的状态十分微妙,王城高层也在犹豫。
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微小的变动,就可以打破这个平衡,让天平倾斜。
而让罗德更上一步,则是她现在最大的愿望。
在枯萎领主这个巨大的威胁被消灭于无形后,莫莉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确定,罗德将会改变王城,改变人类毫无希望的命运。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每一个人在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之后,还能看到人类的曙光。
——
王城之上。
死尽山脉的最高山峰。
浓厚的黑雾被一层火焰的屏障隔开,一座火红色的城堡位于这道圆形屏障的正中央。
火之殿堂。
大圆桌之上,由于七位火之子和四位骑士长均不在殿堂,负责常规事务的,是正在轮值的五位守护者和第一防长大林。
由于扩张带来的重压,第一防长大林刚毅的脸上也有着浓浓的疲倦,他一口一口地抽着他的卷烟,把自己埋在烟雾缭绕之中。
“风暴城堡的危机依然没有解除,他们需求更多的高阶战斗人员。”
“我去吧。”守护者丘切尔说道。
“不行。”大林微微摇头,“你有更重要的任务,死地的异鬼又出现了异动,你必须随时待命,否则罗维亚就有危险。”
丘切尔默然。
守护者、王之候选者青羽抬起了眉毛,说道:“我可以去支援他们。”
“十二防区的深渊裂隙怎么办?”
“我可以让白狼守住防区,他的空之特性可以禁止裂隙在地底张开入口。”
“但时间是有限的,他的灵能支撑不了太久。”
“阿萝可以帮他补充灵能。”
守护者、王之候选者琼恩提出了反对意见。
“阿萝只有八级灵能,她补充不了多久。”
青羽澹澹地说:“阿萝的特性已经绽放了第九朵花火,她的灵能同化可以迅速消化补充灵能药剂,只要药剂不断,她的灵能近乎无限。”
琼恩皱起了眉头,指责道:“你这样使用她是不人道的,过量服用灵能药剂的副作用会损害她的灵魂,她作为第一类特性的持有者,未来的用处极大,不能这样浪费。”
青羽微微低下眉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会尽快处理风暴城堡的威胁赶回来。”
琼恩语气不满:“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话,没有具体时间,没有详细计划,仅凭你的感觉,是不可能战胜怪物的。”
大林敲了敲桌子,中断了他们的争吵。
“琼恩,你有什么办法?”
琼恩立刻说道:“大林阁下,我有一个新的人选。”
他迅速从一大堆纸张下翻出一份报告,呈上大圆桌。
“繁星镇的保卫者罗德,已经完成了灵肉协调,无限接近第三级战斗人员的标准,可以批准他成为火之殿堂的预备成员。”
大林一下皱起了眉毛。
“你是什么意思?”
琼恩平静地说:“我认为他可以去清理深渊裂隙,而青羽小姐就去支援风暴城堡。”
“不行!”
守护者莉莉薇立刻提出了反对。
“小罗德目前的实力远远不够,不能成为火之殿堂的预备成员,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另一个体形娇小的守护者也说道:“就算他成为预备成员,这样危险的任务也不适合他。”
大林抽了口卷烟,也没有同意琼恩的想法。
“出现在第十二防区的裂隙,有可能是一个大裂隙,虽然比不上来索城那次的巨大裂隙,不会出现深渊大蛇那样的超阶魔物,但可能会有渎神者这样的高阶强级怪物,这是第二类威胁,至少需要非人级以上的战力,预备成员不能处理这类威胁。”
面对众人的反对,琼恩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有几点原因,请诸位静听。”
“第一,罗德参加过铁甲战役要塞,参与过消灭深渊裂隙的行动,甚至可以说出现在来索城附近的大小两个深渊裂隙,都是他亲手摧毁的,虽然有西奥多阁下存在的因素,但不可否认他拥有类似的经验。”
众人微微点头,黑潮中的深渊裂隙是非常危险的,那一次出现的巨大裂隙,直接导致了王城最高战力之一西奥多的陨落。
如果没有罗德,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琼恩继续说道。
“第二,虽然在我们看来,罗德的绝对实力不够,但是,以他过往的战绩,他绝对足够胜任这个任务,你可能认为那是诸多巧合的因素,但类似的巧合发生了这么多次,绝不是西奥多最后的灵魂波纹可以解释的。”
“第三,我可以派遣薇薇安和维拉斯协助他,青羽可以派遣白狼和阿萝协助他,而他的黑之战团中,也有梅菲斯这样的禁忌者,完成这次任务的几率很高。”
房间里静悄悄的,众人都在默默思考他的话。
渐渐的,众人把目光集中在青羽身上。
而后者却忽然露出了阳光明媚的笑容。
“谢谢你,琼恩。”
琼恩甩了甩他油腻的长发,回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不客气。”
大林扔掉抽了一半的卷烟,严肃地说道。
“那就这样定了,青羽,你立刻去援助风暴城堡,其他人,回到各自的战斗序列,罗德正式进入火之殿堂,成为预备成员,负责处理第十二防区的深渊裂隙。”
众人都没有意见,微微向大林欠身,随之离去。
每个人身上的负担都很重,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滞留在这里。
但临走时,大林喊住了琼恩。
琼恩转过头,油腻的长发下是冰冷的眼神。
“有什么事吗?大林阁下。”
大林澹澹地说:“琼恩阁下,火之殿堂中,只讨论与人类安危有关的事务,不要将王争带到这里来。”
琼恩冷笑道:“大林阁下,您在说什么?我只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桉而已,而这个方桉,也不是被你们接受了吗?”
大林抬起眼,锐利的眼神从雾气中穿透而来,彷佛要将眼前的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