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许然，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个陌生人这么简单，还是他老朋友的未来女婿。

“你就是许然吧？”

“您好，秦主任！”许然回道，然后看了眼另一人，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也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秦正信及时介绍：“这位是博物院瓷器管理处的王主任，就是他想和你们聊聊！”

两边相互打过招呼，王主任笑道：“我来找秦主任聊个事，刚好听到你们在这儿，寻思着手上正好有个项目，可能让你们来做比较适合！”

许然和白颂纯对视一眼，许然问道：“不知道王主任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王主任道：“是这样的啊，这几天不正好在高考吗？马上将会迎来一个旅游旺季。我们碰巧在各省和海外收了一批瓷器，而且也早就打算举办一场瓷器展了。现在想做个宣传曲，所以想问问你，感不感兴趣？”

“瓷器？”

许然和白颂纯同时重复一遍，许然的脑海里立马冒出了一首歌。

就是不知道这瓷，是什么瓷了！

“对！”王主任点头，随后沉吟片刻，问道，“二位如果有空，我可以让你们先看看照片，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感？”

“有兴趣吗？”秦正信笑着问。

白颂纯不说话，看了眼男朋友。她知道，自己就是陪着来的。

王主任从头都尾压根就没多看自己一眼，这是摆明了早就知道，自己是跟着混的。

不过这又如何，你不还是要让我男朋友出手？

许然思索了一小会，笑道：“那就麻烦王主任调出照片了！”

王主任一听，目露欢喜，他可太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创作能力了。

很快，他将几组照片展现给许然看。

第一张照片是一只青瓷碗，颜色是那种宛如鸭蛋壳一样的青色，还隐隐泛着微微的红，很有玉质感。

看似其貌不扬，但这玩意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汝窑吗？”许然自言自语的说道。

“哟？你识货啊！”王主任眼睛一亮，非常惊喜，“你怎么知道这是汝窑的？”

这一问，让白颂纯和秦正信也很好奇。

秦正信知道这就是汝窑，因为王主任刚才是来商量广告宣传的，他也听说了此次瓷器的重头戏是谁。

许然解释道：“我看过一些百科，说汝窑釉料有红玛瑙成分，所以釉面才会反映出淡淡的赤色。还有这个釉面开片的纹理，应该就是那个蟹爪纹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没错没错，你说得全对！不过这上面还有一些辨别特征，你比如香灰色胎，还有照片上看不到的芝麻挣钉……”

王主任一连说出了好几个汝窑的特征，随后才想起自己一时兴起，忘记正事，竟开始科普了起来。

“咳咳，这个就是我们这次的瓷器展览重头戏。”王主任耐心介绍它的名字和历史，然后问，“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当然有搞头，但许然还想看看其他的。

王主任接连又展示了几件汝窑。

华夏文明上下五千年，自然也不会只出一个汝窑，汝、官、哥、钧、定，乃宋朝五大名窑，还有很多私窑，数不胜数。

“你看这一只，这只是崇祯年代的青花器，瓶底写的是隶书，非常罕见！”

王主任乐此不疲的介绍每一件瓷器的精致，想让许然多看看，这样就能多触发一些灵感了。

他点击图片，已经点了一个循环，又出现了镇场子的汝窑青瓷碗。

“你要不要去博物馆，亲眼看看实物？”

许然笑道：“不用了，王主任，我已经有想法了！”

“真的？”王主任难以置信，这年轻人是厉害，但已经厉害到当场给题目，当场就能写出歌的地步了？

“这么快吗？”秦正信也很惊讶。

白颂纯笑嘻嘻中带着无比骄傲：“是的，许老师我最清楚，他真的很快！”

王主任好似是不相信一般，然后道：“许然，我们其实对歌是有一点要求的，可能与你现在想的有点出入！”

“什么要求？”许然问。

“既然是象征着了中华文化的瓷器，那我们希望是古风曲，能体现出国学优雅，这个很重要！”他将部门商量出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许然露出微笑：“这个是自然。”

话音刚落，三人不约而同的锁定着他，

秦、王二人心想，这年轻人好自信！

白颂纯心里呐喊，妈耶，狗子你可太让我犯花痴了呀！

纯纯好崇拜你，好宣你！

“那既然这样的话，几天时间能出曲呢？”王主任震惊后问了个很在意的问题，旋即又一拍手，自嘲道，“瞧我这记性，我把报酬给忘了！”

“要是能被采用的话，我们愿意支付五十万做报酬。至于歌，那是你的，你怎么处置都行！”

王主任说完后，双手握在一起，有些紧张的看着许然。他知道自己给的报酬很低，有点担心对方看不上。

其实五十万也不少了，歌在自己手上。

最关键的是，合作方不一般，是故宫啊！

这时，秦正信突然笑着对王主任说：“你们投入不小哦，还要在我们黄金时间插播广告，其实我真不想卖你这个面子！”

这话说完，许然忍不住看了眼秦正信，对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是在暗示自己能得到来自央视一套黄金时间的曝光？

白颂纯也是个聪明的主，立马就听出秦正信话里的意思。

只是她有些奇怪，感觉秦叔对许然很友好？

她看着许然，许然本来在听到版权还属于自己的时候，就有了打算。

至于钱，歌就能赚不少。有些时候，也不能太贪。

他对王主任笑道：“能为古文化写歌，我还挺荣幸的，我尽量早点写出来给王主任吧。”

“好！”王主任激动。

随后又说要给一些门票，这门票不仅包括瓷器展览，还有故宫的门票，每一项都不止一张。

王主任事情比较多，把要求还有照片发给许然后，就需要先离开了。

秦正信在帮忙打印照片，白颂纯有些无聊，机灵的大眼睛左瞄瞄又瞅瞅，最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汝窑青碗，她定住了神。

感觉这小碗还挺好看，要是拿来吃饭，可能都会多吃两碗吧？

她笑着问许然：“咖啡，你说要是我把这个碗给打碎了，该赔多少钱啊？”

听到这话，许然身体和脑子都有些凝固，小女友这问题问的有点虎啊！

至宝汝窑啊，全世界才多少只？

他盯了白颂纯一会，笑道：“这个烂了，不用赔几个钱，你放心！”

白颂纯眨眼，“多少应该要赔一点吧？我知道瓷器都很贵的，为什么这个打烂了不要钱？”

她眼珠子一转，双手像花一样捧着自己的脸，“难道是因为我美吗？”

这时，许然又是一笑，这一次他的笑容里有一些和善：

“按照法律程序走，确实不要赔多少钱，顶多就关个几十年而已！”

白颂纯笑容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