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树木多,被吹走这卡一袋那掉一包,能找回来些,但完全都找回来不太可能了。
许多袋子都破了撒得到处都是,咱家装面粉的袋子我找着一个空袋子,破了,玉米撒了还能在地上看到些,面粉撒了可一点痕迹都没有。”
“玉米还能捡回来不?”他们几百人呢,大不了费个半天时间山里捡去。
祈康安摇头,“没法捡,那场风太大了,吹在附近被树挡住的还能捡起来几个,吹远的咱都不知道给吹到了哪。”
“附近找着的多不?”
祈康安再次摇头,“没破的我们只找着不到百袋,破了个也只有不到十个空袋子,衣服被子这些被吹走的更多,我们找着的被子都不到十床。”
可以说全村的家当基本被这场大风吹走了九成,他们前面的努力基本算是全白费了,成了纯到不能再纯的难民。
现在只能看到了鹤丰镇会是个什么情况。
万幸的是,“爹,咱家的三匹马都在,它们不知在哪自个寻了地方躲,我们刚才出去时,它们都在路对面的林子那。”
而村里其它的牛和马全不见了,不知道是被风给吹走了还是它们自个跑了。
祈老头无奈的深深叹息了声,“北阳镇的穷,原来还有这原因。”
这么大的狂风,祈老头活了五十几年的人了,还都头一次碰到。
这话题吴昊远表示他能接。
“北阳镇靠南方位和迦南城中间的位置,有个大峡谷,和你们走过的那个崖壁窄道完全不同,那峡谷宽到这边看不到另一边,深不见底。
一年四季里从那峡谷经过后增强的狂风时常会侵袭北阳镇,不过北阳镇内地势低,附近的村落也基本都算是在山林中被山林保护着。
只有这条道,正好是对着峡谷的正方向,又是地势偏高且开阔的地方,所以……”
咱们就碰到这么个情况了。
吴昊远用下巴努了努北面方向,“咱们是纯运气不好,再往前走上半天官道就拐弯了,之后都是橫切着峡谷的方向,有这些成排成排连绵不绝的大树挡着,狂风就造不成威胁了。”
经常从这条道出入北阳镇的人都知道这情况,也会有所防御,比如大致推测出狂风来袭的时间尽量避过那段时间走这段路。
爷孙仨听到他这些话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啥意思,说他们单纯只是点儿背?
还是在指责他们在北阳镇休息了两天,把骨子都休息软了,竟然拖慢了行程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祈老头和祈康安都是后悔得不行,如果真如这人说的,再往前走个半天就官道拐了弯的不用再怕狂风,他们这回丢了那老些东西和粮可真活该。
是老天爷在打醒他们。
出了北阳镇后,因为不用再过于担心着会碰到后面过于凶险的刘将军的兵,又想着前面鹤丰镇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他们,手里还有着暂时充足的粮。
于是心里都不知觉间的松散了,觉得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不要命的赶路,遇到能给他们大队伍休息的地方,白天嫌热了休息,晚上觉得天黑了也休息。
凭白的浪费了多少时间?
他们最有罪的是,他们害了他们最宠爱最珍视的乖乖/闺女。
祈康安‘啪’的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把吴昊远都给吓了一跳。
这啥情况,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