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已经撸着袖子跑了过来,“听到了听到了,这就去。”
他们村有稳婆,只是稳婆没跟来,不过那稳婆是田老太的姐妹,教过田老太些接生的技巧。
村子大,娃是一片一片的生,周围方圆着几个村又只他们村一个稳婆,这不有时稳婆就忙不过来。
那咋办,半个徒弟的田老太上。
不说别家,老祈家的五六七郞就都田老太给接生的。
田老太这时表现那叫一个冷静,先去看了下二牛媳,
“只两了两指,还早。不能在这生,离茶棚那还是太近了,血腥味会飘过去。
阿琴,咱家的马车整出辆空的来,点上灯挂内车顶那。”
又低头对痛得咬牙在那忍着直冒汗的二牛媳妇说:“咱们忍忍,你别躺着这会儿,得下来走,走走生得快。
大家都累了,走得慢,咱们就马车旁走,马车跟着,你受不住了咱就回马车里。”
又朝后喊:“文秀,过来帮忙,帮扶着她走着。”
“哎。”文秀赶紧上前帮把二牛媳妇从板车上扶下来。
也跟了过来的严母也上前搭手的扶住二牛媳妇另一边手,“别怕啊好闺女,咱这么多人都在呢。”
村民们也都跟着揪心,有好几个年纪大的还噗咚一声就对着东方跪下,嘴里念念有词帮着祈祷。
原本能休息会儿现在又得继续往前走,可这会没人抱怨,都视线担忧的时不时看眼前方。
二牛媳妇由人扶着走,痛得腰都挺不直,一向胆小的她这时却一声不吭,痛得实在受不住了,就死紧死紧的咬住自个的唇。
“哎哟,松开,松开,这都出血了。”田老太忙不知哪摸出半个硬实馒头就塞二牛媳妇嘴里。
叶三妮在旁边看着心都吊了起来,“娘,要不我先让宝儿带我去前头,安哥说前头有河得过桥,我去河边烧点水。”
田老太操心的朝后望了眼,“也不知河在哪,要远了,二牛媳妇估计撑不到河那,要近了,窜起来的烟后头我觉得还是能看到。”
二牛媳妇痛苦的唔了一声,田老太赶紧上前再查看。
“又开两指了,快了,阿琴那边整好没,得送马车上去了。”
一阵的手忙脚乱,二牛媳妇被抬进了马车内,田老太和叶三妮俩也跟了进去。
祈老头和祈宝儿俩坐银仔背上缓慢的走着,爷孙俩都不约而同的时不时扭过头往后瞅一眼。
一会儿后,祈宝儿问:“爷,咋都没声音?”
只光听见她奶叫用力用力的声儿了,反而生孩子的那个一点声儿都没。
祈老头感慨道:“是个当娘0的,怕大喊着招来人呢。”
祈二牛和他家的俩双胞胎都紧跟在马车旁是边走边抹泪,都害怕着,听说生孩子是一脚踩进了鬼门关,他们怕媳妇/娘生完后忘了把脚给撤回来。
他们家的板车祈富贵给帮着推了,就跟在老祈家后头,也探着脑袋一脸焦急的往马车瞅。
二牛媳妇对祈富贵是真好,看他光棍一人,有个吃有个喝从来没忘了他,可以说俩孩子有啥他就有啥。
祈富贵是人憨,可他不是笨,心里都明镜着呢,早把人当亲嫂子看。
终于大家伙揪着心两刻钟后,从马车那传出道微弱的孩童哭涕声。
声音只细细的哭了两声就停住,可把车外的父子仨给吓的,祈二牛忙拍着车厢壁就问:“咋,咋没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