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祈康安手里的酒壶来了口,他抹了下嘴继续道:“我就是担心着有本事的人在这附近,你说咱瞅过来的这些兵,年纪都不大着,乖乖是毁了一处地方,可有本事的人,你毁了一处他不还能再整起一处?”
但说要让他的乖乖留下和有可能的那人正面撞上,他又不乐意。
这不就心里纠结着,难受。
祈康安从旁边扒拉块木板过来坐下,扯着祈老头也一块坐下,“爹,这点我倒觉得你不用担心,咱宝儿吧,,,”
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爹的脸色,小声着道:“只有她能让人吃亏,哪有人能让她吃亏的?
再说了,宝儿你还不了解,她没出手就算了,要出手,她不会连累别人的。”
此刻,卫城的宣王府内,一房间内某躺床上已陷入了昏迷的老者,那昏迷中还在时不时往外吐一口鲜血的惨样儿,像是在印证祈康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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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村的人离开,挺平静,也挺不平静。
青子送他们到营地门口,卫德正也醒了,和另四十九士兵一同着也一起送到营地门口。
青子把一块令牌递给祈康安,笑呵呵的叮嘱道:“朝廷下了严令,各地官府都不得将难民拒之门外,你们这以后想在哪安家都成。
这块令牌您拿着,要遇着啥刁难,您就拿出来,多少顶点用。”
祈康安没客气的收下令牌,这时不是虚伪矫情的时候,有这块令牌来,以后能顺不少呢。
却不知,想法是美好的,可正是因为这块令牌,他们差点有命从盈州逃出,却没命在明明已经能安身的地方活下去。
不过这是后话。
此刻祈康安收起令牌后感激的朝青子抱拳,“代草民多谢吴将军,保重。”
青子也抱拳加礼:“保重。”
这边卫德正由士兵搀扶着出来,到祈宝儿面前屈膝就想跪下。
祈老头老眼不昏花,手比年轻人还快的一把就给拽托住,咱这一路给人跪得,都有经验了,你那眼睛一来,姿势一出,我就晓得你想做甚。
“使不得,使不得,您要这一跪给跪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得给你们跪下。”
又喊旁边的士兵,“快帮着扶住,你们好意思让我一老头搀着他,老沉了。”
士兵忙过来几人憋着笑扶住卫德正,祈老爷子洒脱,那咱也不整虚的,恩情记心里。
有过/过命交情就是不一样,说话行事间透着熟悉,少了虚道道。
一士兵说:“老爷子,您安定了可别忘了咱,我叫郝东,咱这是镇北军,安定了给咱来封信,得空了,咱都看你们去。”
另一士兵说:“对,我叫周远。”
“我叫吴聪。”
“我叫……”
一个个嚷嚷着报名字,站得远些更是用吼着。
祈老头红着眼连连点头,“记得,小老头我都记下了,安定了一定写信,你们有空就来瞅瞅我们,大门永远为你们开着。”
并拍着胸脯保证:“将来要遇着难事了,就来找我们,没二话。”
哎哟,都萍水相逢的,这话够重,也够情义,就是旁边瞅着的士兵们都不无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