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和他们现在没啥关系,路通判担心的是,芦山矿洞底下有可能也有祈氏一族的人。
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
祈宝儿此刻脸色也不好看,路通判不敢说多,但点到了盈州二字已经足够。
开私一矿的主人,八九不离十的和宣王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来,宣王只守个盈州都敢和朝廷叫板就说得通了。
原她还以为是盈州那儿有铁矿要开,还以为宣王的仰仗是邪修和弄出的那些怪物。
她那时还觉得宣王莽,毕竟这邪修朝廷有国师,怪物也总有克制的法子,朝廷还一堆神人的,总有人有办法。
这儿不是神化世界,功守间依旧主力还是普通将士。
那么兵一器与军一械,就尤为关键。
兵可以少,只要军一械上面强于对方,以一抵十不是虚言。
可那时她所知的信息,宣王有铁矿但还未开采。
所以她从客观的角度上看,觉得宣王冲动了。
原来这儿还有一座不知道已经开了多久的铁矿在!!
祈宝儿想到了北阳镇留人,想到了半路碰到的宣军抓难民事件。
想到了卫城城门口的宣王亲书的‘罪已召’。
想到了他们出卫城的艰难。
路通判人还有些恍惚,一时没注意到祈宝儿的失神,颇带了些急切的问道:“不知县主是否已经联系了贤王?贤王何时会带人到平安镇?”
嗯?
谁?
“贤王?”你那信,不是说贤王有问题的意思?
问句啊,路通判立马了悟,这是他的信县主没看懂。
好在他原本都没抱希望信能成功送出,现在虽有些失望但也还好,至少安乐县主到了,还救了他和唐明远。
而且安乐县主不是那鲁莽的人,她收了到了信必然明白平安镇已经不平安,还能亲身前来指定已经另有安排。
可能,事情还会更顺利。
他本求助于贤王,是因为不知道安乐县主在皇上面前是否真如外界猜测般的那般受宠,所以不敢提皇上而只是求贤王。
惊动到贤王,也是为了经过贤王将平安镇的事儿上奏给皇上。
不过这些路通判没再多解释,只是笑了说了句:“贤王是可信之人。”
祈宝儿点了点头也没多说,反正和她没啥关系。
路通判身子亏得厉害,说了这么会儿话已经很累,眼皮子都能明显看出在强撑着抬着。
“路叔安心睡吧,我和十二就在这守着。”
这话听着让人安心,路通判见识过祈宝儿的身手,不说保不保他的话,至少真要有事儿,她自个开溜不是问题。
现在,他所查出的事儿都已经告知了县主,他便是命丧,也已无憾。
看路通判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十二都不用祈宝儿吱声已经过去一手托着路通判脑袋将人扶着躺下。
然后又去大包袱里拿了床用绳子给绑成了板砖一样的棉被出来,绳子解开后再抖一抖,变成了一床蓬松柔软的新棉被。
给路通判盖好被子后,十二又去大包袱那儿鼓捣了会儿后,跟着祈宝儿出了屋。
关上屋门,两人一前一后跃过院墙又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