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心里无比恐惧,还充斥着不甘,他不甘啊!
看着满堂红喜,在一个个贼眉鼠眼,又一脸凶狠的山贼们见证下,胡斐机械般听着段老道的口令,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拜天地,证誓词,结为夫妻。
那种感觉,好像被操控的木偶,该伸手的伸手,该敬酒的敬酒。
随着一声礼成,胡斐的生命里多了一个人。
殷平山看着两人被送入洞房,痴痴地站立了许久,他终究还是见证了女儿出嫁,心底有苦涩有喜悦,还有一抹不舍,以后他的宝贝女儿,就要永远离开他了,“素素!你的愿望成真了,女儿很快就会脱离苦海,找到了一条出路,你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殷殷幸福美满。”
“寨主!”
随着一声呼叫,殷平山慢慢地拉回思绪,不经意间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众位兄弟,今日殷殷大喜,我们不醉不归。”
“恭喜寨主喜得良婿。”
“不醉不归!”
“寨主!我敬你一杯。”
欢声笑语之中,底下的众人更多是不解,甚至是不可思议,他们的大小姐,就这样嫁出去了,完全没有一点点预兆,很不真实,但却发生了。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在这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日子里,胡斐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之情,他坐在凳子上,拿着金杯,倒酒随口咽下,肚子里更多了一份苦涩,如果可以,他宁愿出去外面敬酒,把自己灌醉,也不愿面对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新婚妻子。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眨眼间已经为人夫,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这种憋在心里的郁闷,差点没把他憋出内伤,使他身心备受摧残。
“那个……”
“姓胡的,站在那里别动。”殷殷突然牵开红头盖,声色俱厉地说。
胡斐本来想说,当这次拜堂是小时候过家家的游戏,但是当看到女人倾世容颜变成一脸暴戾,他突然很不爽,临时改了口风,“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咱们安寝吧!”
说着,他噙着笑意,步步逼近。
殷殷一慌,拘谨地握住红头盖,身体僵硬了似的,整个人一动不动,“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娘子!别害羞嘛!让我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胡斐一边走一边脱下大红袍,笑容越发灿烂。
砰!
“哎呀!”
胡斐惨叫一声,整个人四肢平伸往后摔,恰巧飞到石凳上,身后幸好有石桌挡住,否则不知道要翻几个跟斗。
报应来得太快,他猝不及防,肚子火热似被一团火焚烧,提不起一丝力气,这女人……还是个暴力狂?
天呐!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