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绝望了,他不再有所顾忌,把心中憋着的疑问给问出来,“殷殷!我哪里做错了?还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寨主严重了,您哪里会有错?我一个柔弱女子,哪有胆子敢生寨主的气?”
胡斐面有不渝,殷殷既然没有把他轰出去,而以这种怨妇般的口气说话,让他笃定,殷殷肯定生气了。
但是为什么呢?
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殷殷还没有那么大的火药味,说话更不会连讽带刺,这其中肯定出了差错。
胡斐低头思虑着,把他从进来到现在,重新又撸了一遍。
发现没有问题啊!真是奇了怪啦!
“殷殷!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一定改。”胡斐只能指天对地,信誓旦旦地保证。
殷殷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走吧,我要歇息了。”
“殷殷,对不起,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都只是无心之失,我诚挚向你致歉,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总得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胡斐死皮赖脸不肯走,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时间道歉总是没错的。
现在要是走出这道门,估计以后想进来就难了,这个预感很强烈,强烈到让他心脏悸动的程度。
他很清楚地知道,殷殷是他的护身符,是他和平顶山连接在一起的纽扣,在他羽翼未丰前,离开殷殷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命丧此地。
殷殷突然转头盯着胡斐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满脸通红,最后化作一声轻语,“你没错。”
胡斐期盼得把脖子都伸长了,却得到这么一句话,他顿时急了,“你倒是说啊?”
有什么话那么难以启齿的,话说一半藏一半,简直让人抓狂。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再不出去,休怪我不客气。”殷殷脸色一厉,发飙了。
胡斐小心脏一颤,这是又要揍人了吗?
他不自觉后退两步,突然想起来如果继续后退,后面就是悬崖,摔下去会粉身碎骨的,一咬牙就想硬杠,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殷殷在气头,是不是要以退为进呢?
等她那口气消了以后,他再来试试,或许管用呢?
“我再说一遍,立刻给我出去,否则后果你知道。”
胡斐苦笑连连,只能无奈地转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缓缓吧!
同时心里感叹,他那个死透了的便宜岳丈,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泼辣刁蛮的种,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家家。
突然,好像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地炸裂他的脑海。
岳丈?
对啊!这是他的娘子,殷平山是他的岳丈,而刚才他宽慰殷殷时,称呼的可是殷寨主。
多么明显的问题,他没有把殷殷当作自己的妻子,也就意味着,他透露出一个信息,他想要休妻。
要知道现在是大明王朝,一个平民女人被休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不但节操不保,而且还会被所有人耻笑,遭受世俗的冷眼和指指点点,其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老死家中,要么以死明志。
殷殷是山贼,倒也不至于那么惨,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试问谁知道了自己夫君的这个想法,还会好声好气地说话呢?
胡斐差点没跳起来给自己一个爆栗,他这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