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长一段路,胡斐的速度终于慢慢加快,他来不及享受策马奔腾的豪迈,勒住缰绳停在一条穿过峡谷,眺望着两边险峻的山岭。
“这里是什么地方?”胡斐转头问路大游。
“大当家的,这是陆犁岭,怎么了?”
“这条峡谷有多长?”胡斐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山岭不高,但很险峻,路面又长又窄,看出来有塌方的痕迹,石头一旦从上面砸下来,很容易砸中人,是个很危险的路段。
正因为危险,胡斐才觉得暴殄天物,这分明就是劫货的最佳地点嘛,干嘛舍近求远跑到几里外去埋伏。
“大概要一炷香时间才能走过去吧!”
一炷香吗?那也足够了,两边堵死,再从上面扔石头,兵不血刃就能解决对手。
“有其他通路或者小径绕过去吗?”胡斐越发觉得这是劫货的好地方。
“没有!怎么了?大当家的!”
“没什么,以前你们在这里劫过货吗?”胡斐淡淡地问。
“没有!殷寨主生前下令,不许在平顶山方圆三里内设伏。”
“噢!没事,走吧!”
胡斐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殷平山不就是怕死吗?害怕官兵找到老巢。
但问题是,一旦官兵来围剿,首先是要探明老巢的,躲都躲不了,那样跑到三里外设伏又有什么意义?
让别的同行找不到?那更可笑!山贼之间对彼此的老窝自然了如指掌,根本就没必要。
这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只要不在家门口唯一出路劫货,他觉得都一样,反正老巢对外人来说相对隐秘,但对官兵起不到任何作用。
很简单的办法,只要把平顶山团团围住,断个十天半个月粮,几百号人几乎都是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心有不安,难道殷平山等人就没想过退路吗?一群蠢货。
摇摇头,收起心思,胡斐晃晃悠悠地骑着马过去,刚出峡谷口,李宗息黑着脸追上来。
胡斐也没说什么,心里暗自思量着,等会该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坑一把李宗息。
一行人走了半天,终于来到那个山谷,密林正茂,鸟语花香,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危险,胡斐打量了一会,也不禁赞叹,确实是个好地方。
下马牵着上山,众人隐于无形,胡斐回头看了看,“怎么样?探听队传来消息了吗?”
“传回信息称我们的地头过往只有一个车队,没有竖商旗,不过……”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上前,看起来凶神恶煞,只不过右手臂没了。
由此可见在山寨里,老弱病残生活更加不易,特别是为一口饭断送自己的,简直惨不忍睹。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的护卫看起来很彪悍,我们是不是改天再来?”
胡斐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止彪悍那么简单,可粮食只有两天,如果错过了这一趟,明天有没有过往商客谁说的准呢?
这样一来,山寨里的人就得挨饿,那他这个新上任的寨主将威信全无,就算平顶山众嘴上不说,恐怕也会对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