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龙见此兽并未在一击之间,伤了自己性命,当下猜测纷纭。
而血貂面对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确实有傲慢的资格,然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在任天龙的身子刚落地,极远的血貂幻影奔袭,给他致力一击。
此击跟之前一样,都是用大嘴撞向任天龙,紧接着又是第二道幻影的碰撞,第三次…
速度太快了,快到任天龙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嘴里的血一股股溢出。
“可恶,哼!你不是傲慢吗?那就尝尝这个吧!”
任天龙眼看要被活活撞死,在幻影飞身之际,他从腰间迅速摸出两个瓶子。
与此同时,他强忍疼痛,单掌拍地,顿然身轻如燕的撞向独眼貂击来的方向。
他要出其不意应运而生,予以傲慢的巨型血貂至命一击。
哗啦——
两瓶带有麻醉的酒精与汽油,任天龙巧妙的丢进血貂的狰狞大嘴。
眼看任天龙头颅就要被血貂咬成两截,彻底被吞噬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银冬赤影突然被任天龙再次从腰间抽离,双刀一现,即被凌厉的穿插过血貂的上鄂与下鄂,其猛袭的躯体顿然为之一震。
就是这个时候!
弹指之间,任天龙双刀交汇。
轰啦……
一股浓烈的火焰迅速蔓延,血貂巨大的躯体无论体内还是体外,当即疯狂肆意被熊火燃烧。
随着火焰喷发,任天龙被抨击的身子悍然落地,看着巨型凶兽带着燃火痛
苦乱窜,任天龙露出久违的笑意。
噗…
两股鲜血此时夺口而出,任天龙脸上再无血色。
就此时,已成巨型火球的血貂,疯狂的蹿向任天龙的位置,通火轰鸣的躯体顿然张开了深红大口。
巨型明火在幽暗的森林中分外惹眼,它此刻怒了,此举势必要将奄奄一息的任天龙毫不留情的吞进火口之中。
一个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火口突至,任天龙死死摁住银冬赤影,他突然使尽平身最后一丝气力,凌空旋转一圈果断出刀。
受此一击,血貂前蹄豁然开裂,那迸射出难以遮掩的滚红,分外惹眼。
火红溅落了一地,一股恶臭随即传散出来。
“啾——”
血貂疼痛的躯体突然弹跳不定,时起时落,激起片片火灾,将很大一片森林陆续引燃。
它在森林中窜跳,哀嚎,所过之处无不滋火逐生。
不消片刻,此方大地便再无动静。
“退了!”
见火貂瞬间退去,任天龙内中动荡不已。要不是其娇纵傲慢,未在第一击就生吃了自己,哪有让自己反击,将其烧伤的机会。
任天龙劫后重生,看着通火炙溶的一条阔宽的,狰狞缠绵的鸿沟,当即瘫软在了地上。
月夜不再高涨,光明已然降临。
活着真好!
任天龙感慨万分,他托着疲惫的身子沉沉睡去。
白日,光泽大地,万物熠熠生辉。
任天龙从疼痛与饥饿中醒来,他重新站起身子,踩着松软的厚叶上,向森林尽头前行。
悄然升起的斜阳温暖怡人,透过森叶散在任天龙苍白的脸上,洋溢着洒脱。
此时的任天龙少了一些秀嫩,多了一丝无以言表的深重。
任天龙由森木的荒凉走向繁盛,所过之处虽有凶兽出没,却也有惊无险,多半是被其退避逃脱。
行进中,他饿以野果充饥,渴以山泉接饮,好在过惯了山中生涯,也不觉得沉闷和无趣。
这日,正阳悬空,风采绚丽。
任天龙正信步前行,发现绿荫之地茂丛之中,一谭深水碧绿清明,欢静而悠扬的安静呈现。
这水方圆数丈,清若明湖。任天龙上前站及谭湖边沿,顿然一股清澈怡人的爽朗涤荡进心底。
任天龙心旷神怡间,迅速褪去衣物,他忙不迭的一头扎进深谭。
真舒服!
他潜入深谭中央,再漂浮水面,感受着水与悠然的洗礼。
行进三日,疲惫与匮乏,在此刻荡然无存。
嘭——
突然一声枪响,划过苍穹。
枪声回荡,惊觉绕梁,久久不见平息,将四周的鸟儿惊个纷飞。
怎么回事?
任天龙脑海闪过一丝警觉,随即神色一动,目光望向不远的林中。
“求求你,明哥,求你别杀我!”
林中气氛紧张而寂静,两名青年正被一行凶狠无畏的高壮男子围簇一团。
这帮人气焰嚣张,刁钻野蛮,为首一个白面长脸的汉子,用一把黑色手枪顶住其中一人的脑袋。
一旁正躺着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此人头颅被子弹洞穿,霎时鲜血喷涌,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