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从老太太处回来的路上,左右思量一番,决定有个轻重缓急,先不跟秦氏摊牌。一面展开双臂等着秦氏更衣,一面漫不经心道,“没什么要紧事,不过老人家惦记着孩子们的婚事,与我商讨一番。”
秦氏解扣子的手一顿,神情有些不自然。因是心里头惦记着将秦妙音说给姜柏,乍闻老太太过问孩子们的婚事,一时心头思绪万千。
英国公察觉到她微妙的波动,又道,“你这个做嫡母的,不紧着孩子们的婚事打理,竟还要母亲操心,委实不孝顺!”
英国公声音冷冷的,秦氏心里忐忑。“我也不是没有留心,可是柏哥儿如今大了,又是续娶,他自己心里也有定夺。我到底不是亲娘,有些话也不好和孩子说的。”
“诚然,你进门时柏哥儿已是大孩子了,少不得与你不甚亲厚。可采姐儿可是自幼便由你照顾的,难不成你给她说亲也觉得不自在了?”换好衣服的英国公,接过丫鬟用温水投的帕子擦了擦脸,又将帕子递回去,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秦氏。
秦氏被他看得有些脊背发凉,强自镇定,“采姐儿才刚及笄……”
“哪家姑娘不是及笄就开始说亲?如今淮姐儿多大?我怎么听说你就已经开始为她的婚事操心了?”英国公冷着脸,目光似刀刮在秦氏身上。
秦氏觉得周身温度骤降,意识到自己刻意维持的贤妻良母的形象恐怕要坍塌,少不得极力辩驳。“老爷这是冤枉我了,我何时为淮姐儿寻婆家了。”
那一脸的委屈仿佛一丝不参假的,英国公心里有些腻歪,直接一针见血,“那徐贵妃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