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叔玉这个人你认识吗?”百里慈问。
“只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么说他很低调?”
“的确如此。但现在看来吧,就未必如此了。”
“确实。不然为什么丹观独独叫他的名字?”
“他投靠的最早,我认为这是原因。”赵姬道。
百里慈点了点头。开始观察管叔玉。
管叔玉的话,没多少人在意。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像一个个木头人一样,半天不说一句话,半天不动一下身子。搞得这大殿像是一处修炼的宝地一样。
管叔玉也不介意,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不时的叹气,不时的摇头,好像遇见了特别愁苦的难事。
这反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有人便问:“管叔玉,你有什么可愁的?要我是你我笑都来不及呢!你看看这么多人里,君子唯独让你管事,说明他心里十分的器重你,也说明你不日就要飞黄腾达了!以前只觉得你低调,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愁的哪里是我自己!”
管叔玉又叹了口气,道:“我是为你们感到忧愁啊!”
“我们有什么可用你愁的!”
一粗犷汉子拍岸而起。
“他叫孙葫,是幸舍里的剑师。”赵姬道。
百里慈点点头,继续看着。
管叔玉道:“君子走前都说了,让咱们搞好这里的气氛。你们这般作态,君子回来定然会生气,唉,他一生气在座各位的前程可就难料了!”
“那也是你的责任!”孙葫耻笑道,“君子可是把担子交给了你,而不是我们,要惩罚也自然是惩罚你!”
“这的确是我的责任!玉不敢辩驳。”管叔玉又叹息道:“然而啊,你们就得到好处了吗?君子的话都能被你们当成耳旁风,那以后谁又敢委以你们重任呢?散漫呐!不好管束啊!有野心啊!你们真想在君子以及诸位大人心里留下这般印象吗?”
“唉,我最后敬大家一杯酒,算是甘心受罚了。没关系,我本来也是闲云野鹤一只,也没有什么惊人的抱负,这样也挺好的。只是可惜了各位啊,可惜了各位。”
“危言耸听!”孙葫仍是不服气。
然而他却感到背后窃窃私语起来。
“他说的对啊,我们得在君子心里留下个好印象,不然哪有什么机会升迁?”
“的确。他倒是甘愿当个闲云野鹤,可咱们不行,大丈夫当心存长志。”
“哼,危言耸听罢了,若这君府的晋升不凭修为实力,仅凭这溜须拍马,那这君府也好不长久!”孙葫大声的道。
“去、去、去!”有人似撵狗的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咒我君府?”有人激动的站起来,指着他直哆嗦。
“你不看看多少个坑位多少个萝卜?太天真了后生,听我一句劝,别再在这里在多说什么,让人抓住把柄你就真的无望升迁了!”
白发老叟叹息一声道:
“后生,你道行太浅。要你知道,凡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人情,有人情的地方便少不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这弯弯道道何尝不是道?若你自求逍遥,又何必来这红尘?那方外之地,不正是你斩妖除魔的好地方吗?”
白发老叟说完此话便将案上酒一饮而下。
“过了过了!您老无需说这么多,懂得自懂,多说无益啊!”
“说得这般明白叫这人怎么明白?他就不该来这,请他干嘛?”
人们议论纷纷。
孙葫听了只觉大脑冰凉,心中愤慨无比。
这些道理浅显的不过一张纸薄,他又怎能真的一无所知?然而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屈服。他是用剑的,心思就像这剑一样,明晃晃的拿出来就是要伤人的。所以他索性不拿出来,免得脏了。
如今的他,已经把希望全寄托在丹观的身上。
见孙葫坐下了,一群自诩为胜利者的家伙开怀大笑。彼此相视一眼,只觉格外的顺眼,一时间推杯换盏起来。喝得分外的兴起。
管叔玉见了,默默的道:“这不就得了!”
……
“这个管叔玉看似不堪,其实奸猾十足,是个危险的角色。”
百里慈品评道。
赵姬听了,深感认同。
“那你怎么看这孙葫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