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们家小姐祖上没有羊癫疯病史。”老三解释道,“不是说这是要遗传的吗?王大夫。”
王大夫突然被点名,这羊癫疯是遗传为主,但是我也没说就是羊癫疯啊。
“是是是。”王大夫摸摸自己刚长出两撇的胡子。
陆离脸上红黑,此时力气早已耗尽,张着口急促呼吸,身上因为疼痛而爪出来的血痕道道在目。
原来这就是盅的发作啊。
往日里只是胸口闷,今日却是差点要了她的命。想必跟老三的离开脱不了关系。
陆离握紧拳头,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了。
“莫不是烟馆里得的。”一旁的紫烟插嘴道。
大赵一直推行禁烟令。
烟又称大烟,源于罂粟植物蒴果,前朝使臣出使西域后,流入中原。当时是作为药物、香料使用。
到了前朝末期,一些商人发现其具有麻痹人体的作用,逐渐开始想法子加工。
初期广受贫苦劳作人喜爱,很多人即便吃不上饭,也不愿意放弃大烟,后来渐渐发展到普通老百姓。这已经让他们陷入一种疯狂的境地。
到了大赵建立,大举推行禁烟令,但私下的烟馆也是不在少数。
吸大烟成瘾的人,犯烟瘾的时候就是这般又抓又厮又挠。
紫烟本就出身楚馆,这等姿态见过的自是不少。
她一直等着机会把陆离主仆赶出这个宅子。总算来机会来了,若真的是抽大烟,别说他们要赖着,就是老爷想留住他们也是不敢。
按照大赵律例,收留者跟抽烟者同罪。
你们也别怪我心狠,谁让你们坏了老娘的好事。
王大夫的沉默更让紫烟坐实了自己的想法。管你是什么毛病,大夫说你是烟瘾就是烟瘾。
紫烟推推王大夫。
“老爷,莫不是真的是犯了烟瘾?”紫烟提着嗓子叫道,“这,收留者和抽烟者可是同罪啊。”
“这该如何是好,老爷,你快让他们走吧。”小丫鬟只要主子一个眼色,自然能顺着杆子就把话说圆满了。
“瞎叫嚷什么。你家抽大烟,你全家都抽大烟。”老二道,这女人真烦。若不是还需要这王大夫,老二就想把那两个呱呱乱叫的女人提出去。
哑女口不能言,急在心里,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她就已经杀了那对主仆千千万万次了。
紫烟被吓得噤声,真是的,是个男人就了不起啊,嗓门大就赢了啊,你家主子的小命还不是在我家老爷手上。
“这应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心绞痛,冬日里血脉虚浮,阳气内沉,寒气入侵,要好生进补才可以。”王大夫略微思索道。
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堂堂一个看骨科的名医,竟然看起来盅病,还要绞尽脑汁编出一个相似的病症来掩盖。真是愧对师傅传授的医德了。
不过他师傅是自己老丈人,想来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这盅还真的有盅母,今日发病,定是盅母离去甚远,盅虫引起的暴动。还好发作时间短,不然这小丫头如今的身体只怕是撑不住。
“这身边的人啊也不要走得太远,物品用自己常用的。人这一生病啊,对身边的事物依赖感就会增强。陌生的环境会造成她的焦虑,不利于恢复。”
王大夫想了一下,加了自己认为对的。盅母能藏在哪里,人的身上?物件里?我不让你们离开她身边总可以吧。
王大夫对自己的回答越想越满意,怎么会有他这么聪明的人呢。这简直都可以去街头算命了,管保把大家都唬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