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陆离不明白,娘亲这是为什么,她当每个人的娘亲都是这般。
她没有玩伴,没有自由,连外人都没有见过,成日里跟院子里的小虫子玩。
直到有一天,一个喝醉的男人闯进了一这,拉着她要把她带着。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人看着她的眼神是侵占性的,是玩味的,她讨厌那种眼神。
母亲很快就过来,跪在地上磕头。那人一脚就踹开了他的母亲。
她哭叫着。
一个头戴大花的姨姨过来,那个男人被带走了。
她的下巴被她抬起,“这一眨眼孩子也这么大了啊。”
母亲惊恐的跪在地上对着那个人磕头道,“万妈妈,她还小。”
陆离这是第一次听到万妈妈的名号。
“你看看你,你怕什么,妈妈我也不是这般泯灭良知的人,幼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暂不做。”
万妈妈松开陆离的脸,她赶忙跑进母亲的怀里。
“来,吃糖。”万妈妈递了一块糖给陆离。
糖啊,甜甜的那种吗。她最喜欢了。
她看了眼母亲,接过糖,舔了一口,甜甜的,真好吃。
她笑了。
“哟,这还有酒窝呢。”万妈妈发现什么宝藏一般,笑的脸都皱起来。
陆离仿佛受了什么夸奖,将自己左右脸都给万妈妈看,示意自己两边都有。
万妈妈又拿出一块糖。
“真是个好孩子。以后想都有糖吃吗。”
陆离点点头。
“以后让她白天去后院里帮忙,夜里便跟着刚进来的一起识字吧。”
“妈妈……”母亲绝望的抱着陆离。
万妈妈摇着她腰,哼着歌走了。
那一夜,母亲抱了她一夜,抱着她哭。
陆离始终不明白,能出去玩还能识字,有什么不好的吗。
第二天陆离长长的顺滑的头发便被剪去,只留到耳尖,穿着破旧的衣服跟个叫花子一般穿梭在后院。
万妈妈知道她母亲的用意,只要容貌不毁,才艺娴熟,做万般伪装也都只是徒劳。
直到有一天,她送茶水去前厅,看见母亲光着身体被绑在床上,她的快乐童年才结束。
这木盒是母亲临去前交给她的,告诫她等她长大了再打开。
这一切都太沉重了,她的阿离还小。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切都可以能随着自己带走,但是她不甘心啊,她想问问那个人,为什么一去就不复返了。
阿蛮看着眼前的木盒子。花纹已经模糊,显然是被人摸过很多次,珍之重之。
“你没看过吗?”
陆离摇摇头。
阿蛮将木盒推至陆离面前,鼓励她打开,遗忘向来就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况且他也很好奇陆离的母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在院子里,有事就唤我。”阿蛮将门关上,屋里瞬间就只剩下陆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