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做得不好吗?”王氏捏着帕子委屈的问道。
这、这该如何回答是好。
“不不不,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找老王有事儿。对,有事要谈。”陆离说道。
“跟我不能说吗。”
女儿不是娘亲的小棉袄吗,为什么要找爹爹,有什么悄悄话是跟娘亲不能说,要跟爹爹说的。
“嗯”陆离无言以对。
“小翠,人都死哪去了。”王氏大吼一声,震的陆离手里的碗都差点打翻。
这变化,太厉害了。
陆离摸摸自己的小心脏,这才是她熟悉的王氏。
“来了来了。”门口进来一个双丫髻的丫头,慌慌张张的放下挽起的袖子,显然就是在干活的样子。这应该就是王氏嘴里边的小翠。
陆离不认得她,在王家的那几年,王家还没有现在的光景。许是为了研究药方,除了必要的伙计丫头,就王氏夫妇。
“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跑哪里去了,半天见不到个人影。”王氏气呼呼的道。
小翠低着头,明明就是夫人说小姐这里不需要人,让她们下去的。
“你去看看老爷,让他过来一下,就说我找他。”越看越不顺眼,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丫头。
当年陆离跟她的时候可是八面玲珑,能气得她咬牙切齿,能哄的她把压箱底糖都掏给她吃光。
小丫头急忙退下,朝前厅跑去。但愿老爷在哪里才好。
高山流水作画的屏风隔断着里外间。
王大荣一早就来端点。
正月十五休浴还要这么早起来,你说苦逼不苦逼。
他打了个哈欠,眼皮不自觉的往下沉。想念家里的大床,想念温暖的被窝。
昨夜回去,怎么都不能入睡。
怎么大仁家就和威武侯扯上关系了呢,那自己算不算也挂上钩了。
“公子,你再尝尝这霉干菜,这可是我们特有的,放吧黄豆在里边可香了。”王大夫诌媚的声音传来。
王大荣心里鄙夷。
昨晚等他等了一宿,他倒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头抬的高高的,说什么让他别打听不该打听的。
那模样就跟抱上大腿一样,跟平日里一点都不像。
阿罗端详这黑乎乎的一盆小菜,眉头皱的深深的。
威武侯府虽不如皇宫富贵,但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这发了霉的东西还往桌子上端,别说公子了,就是府中下人也断然不会是这待遇。
扬州富裕也只是谣言嘛。
阿罗刚要去拦。
王大夫道,“小哥莫急,这是给公子的,你的那份我让人给你备下了。你稍后出门就有人领着你去了。”
王大夫说完拿着公筷子夹了一筷子黑乎乎的霉干菜放到公子宴碗里。
“公……公子。”阿罗吃惊的张大嘴巴,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般。
公子宴不悦的瞪了阿罗一眼。
阿罗闭嘴。
比公子吃下那黑乎乎的菜相比,更吃惊的是公子竟然拿眼睛瞪他。
因着阿罗从小跟着公子宴,府中上上下下都是客客气气的,就是几位夫人叫了他也叫一声阿罗小哥。
这就是船涨水高。
如今他却被自己的公子瞪了一眼,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公子肯定不喜欢他了。
阿罗觉得自己很受伤。
白粥晶莹剔透,米粒颗颗饱满。公子宴轻轻送进嘴里,就着一口小菜。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王大夫不由得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