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望着死伤殆尽的山羊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能从狼口下逃生的羊,怎么现在就全部都死了呢。
是豺狼厉害了吗?
不,是山羊没有天敌,放松下来,变弱了。
有危难情况下,人能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有了依赖,危难来临,人的应变能力会下降。
农户的初衷是想保护山羊,最后使得山羊丧失了自保的能力,这跟王氏救助贫困者,是一样的的。
一旦朝廷开了共同富裕的先河,也将会出现无数如同后者一般的山羊。
苟延残喘,不堪一击,更多的是变成蛀虫。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山羊跑的更快,而不是所谓的帮助。
陆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她想了一会,“偷听算不算?”
她是偷听。
自打她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以后,她就跟万妈妈反着来。吃饱饭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什么琴棋书画了。
不教她没事,她可以偷听啊。
她就趴在窗户边上,听着先生讲课,里边念书,她也摇头晃脑的跟着念。
有人发现她,她就跑。
碰到不懂的,就回来问母亲,买不起笔墨就用树枝在地上比划。
母亲还会跟她讲老子、中庸,讲得可比先生的好多了。
只要是理论上的,她都会。
公子宴笑了,嘴角微微咧开,这样就能解释她的读万遍书,不如走百里路,感情是偷听没听到位。
“陆离。你想读书吗?”
“嗯?”
“你想读书吗?”公子宴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
陆离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不知他是抽的哪门子疯。
她只是避免他怀疑,故意念错的好吗。怎么还起了性子。
“想。”她随即说道,“不想。”
“想还是不想。”他微微懊恼,觉得自己有几分唐突。
说出的话被人拒绝,更让他没有面子。
“想也没人教啊。”她理所当然的说,将玫瑰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拍拍有些许残留粉末的手。
公子宴给她递去一块帕子,她伸手接过,不好意思的朝公子宴咧着嘴笑,露出还未吃完的玫瑰渣。
还真是个孩子。
陆离自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当是自己哄的他心情好。
擦完手,帕子应着黑乎乎的手印。
这还还是不还呢,她想着。
公子宴忍住自己,才没将那句,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啊,说出口。
就冲她那几句话,他直觉的告诉自己,她肯定是个良师益友。
陆离不知道,自己随便几句话给他这么大的感触。她还在跟手里帕子纠结斗争着。
“咕噜”
公子宴抬头向陆离的肚子看去。
他想一看究竟,青色的桌布遮住了她的肚子。
尴尬声是从陆离肚子里发出,陆离自然晓得他现在是看哪里。
将那帕子死死遮住自己的脸。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现在滚烫滚烫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红的跟煮熟的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