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沾染,我不碰那些。”王大荣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瞒了,从上三代府尹起,哪个没碰过官盐?”老王见状,拍的桌子啪啪的响,痛心疾首的道。
王氏道,“好好说事,想把人引来啊。”
老王不吱声,就这样直溜溜的盯着王大荣看。
王夫人见状,暗暗踹了王大荣一脚,王大荣皱眉,依旧一言不发。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官盐我们家老爷确实没碰。但每年年节里都有孝敬的银子放在我们家后院的菜篮子里,就算没人来说,我们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孝敬都是有,有官职都有,你不要,架不住底下人要送。
不收是什么?
不收就是你跟他是敌对。当官想平安,就是要适当的送点把柄给别人。
王夫人出生山西谢氏。
谢氏是个屹立百年的士族,族人遍布天下,她是旁支的小姐,可就算是旁支的小姐也是非一般人能比的,光这眼见就甩了旁人六七里。
王氏佩服的人不多,她的这个族弟妹算一个。
老王皱着眉。
这就是收过银子咯,这就难办了。
“叔叔可是有什么消息。”王谢氏试探着问。
她虽是旁支,从小的家族教育可不少,就算是耳濡目染的直觉,她也能嗅到此次阴谋的味道。
这就是士族和普通的不同。
“扬州城怕是要动一番了。”老王端起一杯酒,一口而下道。“你能抽身,赶紧抽身的好。此事不宜声张。”
王大荣疑狐的看着老王。莫非是这盐?
王氏将今日的事略微一说,王大荣紧锁的眉头再也无法松懈下来。
堂堂威武侯府的小侯爷去那些地方干什么。
他背着手,在前厅来来回回,不安的走着。
他说一个小侯爷怎么会为了一个采花贼从京城,千里迢迢大过年的跑到扬州城。
也不对。
他抬起头,看着正在喝酒的老王。
上前一步,一把抢过他在喝的梨花春,一口饮尽,将杯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一把提起老王的衣领,“你说,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
一种被欺骗,不被信任的愤怒。
一个大夫怎么就多了一个在京城被采花贼绑到扬州的义女,后边还跟着一个小侯爷。
“荣弟。”王氏惊呼上前,王大荣手底下没个轻重,伤了他。
他本就生的高大,跟瘦小的老王站一起越发显得出大小差别,老王好像被他轻轻一捏就要断了似的。
王谢氏拉住王大荣的手,低声说,“老爷,有话好好说。隔墙有耳。”
王大荣听罢,一把放下老王,气呼呼的搬过一把椅子,坐在老王跟前,“你说,你好好的说。今儿个话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老王被放下来,大口喘着气,王氏赶忙上前,抚着老王胸口,几分担忧的看着老王。
“老爷。”
老王拍拍王氏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正月初三。赵王郡主和一名淑妃宫里宫女被大楚奸细从宫里边劫走。”
王大荣瞪大眼珠子。从宫里边劫走?
那里面那个是……
“宫女假扮郡主,中途郡主逃出。为了不打草惊蛇,威武侯小侯爷一路跟着南下。现在我府里的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宫女。也是当年我府中的那个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不就是万花楼的……
王大荣跌坐在椅子上,指着老王的手一直抖,这可是欺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