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荣连连点头,此方法甚好,谁都没法推卸责任,只能努力考虑着百姓。
“这钱就从粮仓卖的粮食里出。”公子宴补充道。
这下,王大荣只剩下佩服佩服加佩服了。
为官几十载,如此清晰,一环扣一环的思路,他着实没见过。
他赶忙叫来人,吩咐下去,自己跟着公子宴继续巡查,他也乐得跟着公子宴后边。
大棚里的一处角落,王氏隔着棉布,小心的给王谢氏搓揉已经跪麻掉的膝盖。
重重的手按压她的膝盖,她恍若一无所知一般。紧紧的拽着陆离的手。
“舅母,你别担心,舅舅不会有事的。”陆离小声安慰道。
公子宴若想发落王大荣,有千千万万个理由,没道理还要把他叫出去。
更者就是,发落了王大荣,这紧要关口,他上哪里去找这般知根知底的人。他想想公子宴都不会这般傻。
“他们都出去这般久了,我担心。”王谢氏紧张道。
“若是公子想发作舅舅,在大棚里就不会喊你们起身了。背后阴人也不像是堂堂一个公侯会做的事,都是要脸的人。”
陆离坐在一旁,拐杖还是拄着手里,这冰天雪地里,就是有着阳光,屁股底下垫着厚厚的毛毡,她还是觉得一股子冷意冒上来。
她想想还是站起来。
怪不得王谢氏跪了一刻钟就麻了脚。
“弟妹,阿离说的有道理。公子宴跟我相处了几天,不像是那般不着调得人。而且,听说晏家是士族呢。”王氏插嘴道。
王谢氏听到士族两个字,放松下来。
士族就是她的定心丸,是世间衡量道德的戒尺。
士族不同与其他家族,从吃穿住行到行为举止都有严格的规范标准,她自己就是士族出生,知晓士族的一切。
王氏察觉到她的放松,朝陆离使了个眼色。
那边,街道消息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赶来,忐忑的跟着公子宴走着河道旁,查看、了解情况。
他们相互试探着消息,不知这位高高在上的公子爷突然亮明身份,所谓何事。
真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还是……
一个人就有一种思量,他们都低着头若有所思。
有人壮着胆子向王大荣试探口风,被他不阴不阳的堵了回来,那人碰了一鼻子灰,当下鼻子不是鼻子,一脸的不悦。
公子宴将方才的方案讲述一遍,有人不悦,有人欣喜。
不悦的是,哪年大雪,河坝没有决堤,这是要他们替王大荣背锅。
此时看着王大荣跟着公子宴身后的眼神越发不善。
欣喜的是,若是今年平安无事,无人伤亡,那今年的政绩考核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功绩。别人是抢也抢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