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宴?”陆离问道。公子宴比老王到的还早?
“我们到的时候,公子宴的人马已经在坑里了,留了两个人在你身边守着你,你不声不响,问什么都没反应。公子宴我们是没看到的。”老王道。“那爆炸虽离你最近,但你却安然无恙,显然是那人特意挑了对你最为有利的位置,你身上又洒满硫磺粉,炸飞的碎石里还有蛇肉,我就推断,你们肯定是遇到了了不得的大蛇,他没办法了,才引爆炮珠的。”
陆离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就那种危及的时刻他还竟然想了那么多。
老王见他流泪,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既然救了你,那他就是我老王家的恩人。是生是死,我都要一探究竟的。我早上就去了府衙,没见到公子宴,大荣跟我说牢里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想来并没有在山上捉到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想来是那位公子自己逃生了,或者被人救走了。”
陆离擦干眼泪,对的,阿蛮这么灵活,肯定是被人救走了,或者自己躲在哪里,活要见人,是要见尸,自己哭什么,晦气。
“公子宴在府衙?”
“对,昨夜里就没回来,派人来收拾的东西,说是今天这等大事,要坐镇府衙才是。”老王说道。
陆离虽是心下生疑,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想法,公子宴想住哪里是他的事,她还巴不得他远远的呢。
“那舅舅住哪里。”
府衙后边本是王大荣住着,此时公子宴住进去,那他们住哪里。
“他啊,哪还有时间住,河水早上决堤了,他正在河边忙活着呢。府衙原本有两个院子,你舅舅家人口少,只住了东苑,西苑不是空着,公子宴住,正好。”
“决堤了?”陆离皱眉,还是决堤了吗。
“千千万万条的水流汇合,决堤是迟早的事。江南的大坝本来就是一个隐患,亏得大荣早早做了准备,不然,他就说摘了脑袋也难以谢罪。”老王说道。
扬州都是水,主流就只有一道大河,汇聚流向海里,可偏偏这河的出口又是一个狭窄处,奔腾而来的水,除了漫出大坝,其他别无选择。
扬州极少有暴雨、暴雪天,因着这可能隐藏的问题挖河修道也不现实,只能是不停的修建水坝,以堵治水。
大坝越建越高,水位越积越深,两者相争必有一输一赢。
终究是水冲了大坝。
“那今日的粮,谁去送。送了谁去分配。”陆离问道。扬州的商人可不是吃素的,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哪里镇得住他们。
“大荣家的两个儿子你还记得不。”
“就那两个留着鼻涕虫子,还取笑我的那两个小子?”陆离问道。
老王尴尬的摸摸自己的小胡子。这么小的事情还记得呢。还记得人家取笑你,你还不是打破了人家的脑袋。
当时王大荣刚来上任,两家开始走动,带了两个小子来拜年,陆离就穿的破破烂烂的,剪得一头刺猬头发,三个人一在他家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
王家那两小子,取笑陆离臭要饭,陆离转身就拿了药罐子摔了他们满头血。
可把王大荣他们夫妇给心疼的,王氏护陆离护的紧,他只能说是亲戚家的儿子,这才把王谢氏安抚下来,不然要是让那两个小子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小姑娘打的,八成就要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