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安排在这个时辰,她不当值,又不用饭,势必会抽空去看虞长使,而长使酷爱玫瑰花,她经过看见花开的娇艳,必然会手痒。
来人不为置他于死地,只是给她个教训,又对她周围如此了解,势必就是这个宫里的人。
她暗暗咬牙,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弄这个玩样怕是废了不少心思吧。
公子宴不再继续。
她是聪明人,只需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其中道理。
“为什么。”
陆离坚定的看着公子宴。
来人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那你的?从公子宴进来到现在,一个宫人都未侍左右,这又说明了什么。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公子宴想过她聪明,没想过她这么聪明。三两下就想清楚的其中的道理,把他这双隐形的手也算进去。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又扮演什么角色呢?”陆离一字一句道。
“推波助澜后,来施以恩典吗?你又想从中得到什么呢?”
她一步步逼近,逼的稳如泰山的公子心生波澜。
“万花楼。”公子宴道。
陆离怔住。
“你在找什么吧。”他道。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很显然他心里早已确定。
“我当你心生善意,容我在扬州许久。原来你是为了调查我?”陆离心痛的道。
枉他们全家真的将公子宴当好人,没成想,差点被人掀了老窝。
“玄武门的人劫持了人,本该往北走,出了阳关就是天高地阔的自由身,偏偏一路向南,入了大赵腹地。这事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吧。”公子宴道。
“说一个女孩子被几个壮汉吓破了胆不敢逃跑也不是说不通。可那个老三对你言听计从的狠,就是对自己主子也没这般的。”公子宴接着道。
“我跟他们没关系。”陆离急辩道。
“你要是真的有关系,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扬州。”
公子宴的声音很清冷。
更冷的是陆离的心。
她是有私心不错,引着人一路向南,去往扬州。那她一个女子孤立无援被劫持,她能怎么办?出了阳关就什么都迟了。
她唯一熟悉的就是扬州,不去扬州,能去哪里。不自救,等着被辱吗?
枉她为了他家的人孤身犯险,如今看来这是犯贱啊。人家这是对她动过多少次杀心,现在才能这般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你去医馆的时候。”公子宴道。
“所以,是你指使着大夫们,一路指引我们去扬州?”陆离吃惊的问道。
公子宴不语。
实际上出了土匪窝的第二日他就发现他们的足迹。只是这小丫头反侦察能力及其的好,稍微不注意就能跟丢。索性发现她一直沿着河岸走,细细推敲下来也不难发现她想去的是河的尽头。
“我真是可笑。我自以为将你们耍的团团转。哪里知道我一直在你们的圈里。”陆离悲伤道。
她所受的苦,和自己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大概就是一个笑话吧。
“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郡主在宫里被劫持,跟一个丫头掉包,这么戏剧性的事,怎么看,怎么都不大正常。”公子宴道。“被抓的是我表妹,宫里的住的是我亲舅舅和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