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杨柳依依,枝条细长,倒挂到窗前。
整个临仙宫仿若新生般,又带着几分严肃和拘谨,一改往日的松散。来来去去,形色匆匆。原本还算热闹的临仙宫,连随处可见的宫人都少了些许。
陆离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三皇子既然这么久没召见,就说明淑妃已经想到了安抚他的方法,看来自己是完全被放弃了。
哎!
她叹口气,果然靠着一个大孩子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晴嵇姐姐她们怎么样了,素素肯定在哭泣吧。她这个爱哭鬼,平时冒冒失失的,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每次都要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把好吃的,好看的全部变成自己的才罢休。
淑妃下手这么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留疤。这个傻孩子,她明明可以不出声的。
她趴在窗口上,眉头紧紧锁成川字,不安的绞着倒挂进窗口的柳枝条。
柳树树桩一人可勉强环抱,也不知多少年光景了,树心都空了一个大洞,一个孩童藏进去是绰绰有余的。树顶能及到二楼的屋顶,倒挂下来的柳枝一片郁郁葱葱,恍如自己的绿色小世界一般。
刹那望去也是不可多得美景,若被文人雅士看到,少不得吟诗作画,只可惜,这么美的景致如今只有陆离一人看的到,而且还是个辣手摧花的主。
窗前的柳枝叶碎了一地,她也没有纠结好。
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啊。
她不由的托着下巴想起来了公子宴,那个看似对她青睐有加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她。无论是淑妃还是公子宴,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她压到绝境。
陆离咬紧牙关,再撑撑,再撑撑就好了。
……
临仙宫的一处厢房,杜鹃吃痛转醒,即使是拔了牙的毒蛇,那也是毒蛇,残留的毒液使得她现在肿胀的跟个猪头一样。
她一想到游向她的绿油油的身子,腥红的蛇信子,还有那滑腻腻的让人作呕的气味,她就恨不得立刻死去。但她现在不能死,她至少要看看仇人的下场。
她敲敲自己沉重的脑袋,打量四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淑妃面带慈善的面容。她顾不得吃痛,挣扎着行礼道,“见过娘娘。”
“行了,你身体不适,起来吧。”淑妃道。
杜鹃心里一喜。果然,淑妃是关心她的。“谢娘娘。”
“你可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淑妃耐着性子问道。
晕迷前?杜鹃一想到这事就恨的咬牙切齿。都是那个陆离,不然她怎么会是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若不是她使诈,现在躺在这里的怎么会是自己。
她身下的床单被抓成一滩皱折,还好她昏迷前将那个贱人拖下水。
那个贱人,竟然敢在淑妃眼皮子底下接近那个虞长使,依着淑妃多疑的性格,那个贱人不死也要脱层皮。陆离啊陆离,别怪我,是你自己送到淑妃手里去的,我只是恰好瞌睡送枕头而已。
杜鹃偷偷打量淑妃的表情,见她无任何异常,这才放心。“娘娘,可将陆离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