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去当副堂主吧,明日便上任。”姜练在一旁随口回答道,“每个月给我教出来三位长老级别的阵法大师。”
大白猫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光是在杜云身上付出那么多的精力,还是被人轻而易举的就陷入了阵法之中。
也不是他教的不行,只是有些时候确实是还有的疏漏,教出阵法大师,能够有多难?他不知道。
他一个月可能半个也教不出来。
他只知道如果真的要像姜练所说的那样,那真是要了喵的老命了。
他连忙摇头,“喵不当了,不当了!”
姜练倒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当年让他当首座,是因为宗门之内实在是没人了,那王渺是后一批大开山门进来的顶尖弟子,是以,大白猫也是赶鸭子上架的鸭子之一。
如今,我仙门人才济济,你再想当点什么,就要先证明一下你的价值吧。
图个新鲜的话,就算了。
“对了,杜云那边,你最好也留下点什么传承,让他这段时间自己看,总之不能让他闲着。”姜练几乎是头也不抬的说道。
“他一进宗门,便进入了闭关之中,可能也是觉得宗门之外太过危险了,没有足够的实力,说什么都是虚的。”大白猫也是轻轻的感慨了一声,“他说不到化神期就不出关了。”
“哦。”姜练停下了笔。“难得。”
难得这小子还记得修行是什么东西,本来以他那么跳脱的性格,可能心里只惦记着外面哪处的风景比较好吧。
思索了一下,他对于杜云这边还真没有什么比较深的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没有拿到什么比较靠谱的传承。
不过也是,能够拿到大帝传承的,除了自身的实力和资质能够达到那些大帝所要求的标准,还有一点,就是运气。
运气之说一直是虚无缥缈的,但几乎是每个人都和这两个字分不开。
想要拿到什么传承,运气还是比较重要的,景琼他们,都是大气运之人,这个母庸置疑。
“姜逸离开了么?”姜练放下了关于杜云的事情,转头询问起另一个人来。
大白猫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哪知道,“宗门的事,我看的也少,不过最近还真没有姜逸的消息,可能是还没有离开吧。”
“好吧。”姜练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并不是说对这位有多么关心。
宗门之内,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他也放下了笔。
他收敛了神识,这段时间的大工程,倒是完工了。
拿起手中的玉简,“你看一看吧,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就直接跟我说。”
大白猫好奇的打开玉简,铺天盖地的神识之力,差点让他晕头转向。
“好家伙,你到底写了多少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大白猫才恢复过来。
确实是庞杂,而且在宗门的各个方面几乎是面面俱到,这让大白猫比较好奇,“你这是出去就不打算回来了吗?”
“还是要回来的。”姜练认真的说道。
毕竟还是要回来养老的。
他凑了那么多的灵石,攒了那么多的灵物,守住了偌大的家业。
世俗王朝不是常说一句话吗,叫做守天下要比打天下还要难,他是切身的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守江山还是极为困难的,需要里里外外打点明白,大多数时候又不能意气用事,当你争那一时意气时候,那就是宗门上万条人命都在你的手上了。
是以,在仙门之内,他要比沉破天还是要伟大一些的。
人可以韬光养晦,但总不能一辈子都在韬光养晦吧,宗门现在离开了他,运转也不成问题。
接下来他还要为宗门做最后一件事,便直接可以走人了。
出去也就是渡个劫而已,如果快的话,可能三五日便足够了,慢的话三五十年也未尝不可。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化神劫是什么,他又不是妖族,准备几十年上百年,渡劫只用半个时辰,度不过便是一蓬灰。
“没什么可以补充的,而且这也不能是一成不变的。”大白猫懒洋洋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不错,但真正实行起来,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姜练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还是真的有考虑过的。
俗世王朝之中,祖训基本上是几乎不可改变的,但却从未有人见过,能够屹立无数载的王朝。
肯定是哪里出了一些弊端和问题,内部因素也很重要的,需要变法图强来改变王朝的格局,但变法之人往往死于非命,牵涉了太多的利益,很多命令也不能上行下达。
宗门之内比之王朝更甚,王朝如果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还可以挽救,而宗门之内,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宗门也是一样。
“那我们这个命令还要发下去吗?”姜练难得的询问了一下白尊的意见。
“问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只猫啊!”白尊连忙摇了摇头,喵是不敢插手的,虽然他一直是大大咧咧的,但真的牵涉到宗门大事,还是不能多嘴的。
毕竟以他的脑子,可能对于宗门管理来说毫无用处,也就只能调解一下宗门弟子的小矛盾了,并且,这小矛盾也有很多没有调解好的,现在可能已经有人对喵不满了。
“好,那就发吧。”姜练轻轻的点了点头。
仙门么,自然有着他自己的体系和规则,贸然改动自然是不行的,但可以一步一步的来。
仙门历经千载,很多的东西,已经有了完备的体系了,自然也不需要他过多的描摹。
话音未落,姜练将目光看向了门口处。
那里,紫霄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素衣人影正站在那里。
他似乎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但目光之中,却依稀可见的凌厉,他的面容清冷,像是空中的皎皎月华一样。
俊逸而清冷,这是姜练的第一印象。
一头长发如瀑,随意的散落在后面,漆黑的如同浓墨,显得十分的邪异。
素衣人影走了进来,到了殿中间,俯身一跪,“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