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极疑惑道:“这是哪个古人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多了去了!比如……好看的皮囊百两一晚,有趣的灵魂倾家荡产!再比如,好看的皮囊经不起扫黄打非,有趣的灵魂又涉嫌账号违规……”郝健摇头晃脑喋喋不休道。
范良极目瞪狗呆……
庞斑冷哼一声,“你继续……本座不奉陪了!”
“慢着……”郝健伸手拦住了庞斑,“咱们刚才的赌约……庞师傅你一直有败无胜,你就这么走了?”
庞斑强忍着怒气道:“你到底想怎样?若是逼庞某过甚,大不了庞某人拼着性命不要,绝对有把握拉着你一块陪葬!”
得,魔威盖世的庞斑……居然被郝健给气到这份上了……
郝健笑了笑,“出来混江湖,最要紧的就是个‘信’字儿!一诺千金,至死不悔!你要赢了,我就放你走呀……但你连续几个问题……都输了呀?”
庞斑:“……”
这还真是特么的事实!
“好,我们再来……”庞斑沉声道。
郝健顿时手舞足蹈起来,“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范良极:“……这真是有病!”
“这次不问问题了,咱们来对对子!我这上联是:坐,请坐,请上座!庞师傅,你对个下联?”
庞斑闻言,冷笑道:“这有何难?本座的下联是:不,我不,我就不!”
“卧槽!堂堂魔师,咋还当众撒娇了……”郝健讶然道。
范良极则是倒吸一口凉气,“嘶……魔师撒娇,天下何人可挡之?”
庞斑的脸色又黑了,拂袖道:“这局算不算本座赢了?”
郝健嘿嘿一笑,“算,当然算!庞师傅,你早这么撒个娇不就完了嘛……”
庞斑闻言,如同屁股着火了一般,一步跨出,便已经消失在林间。
这一步,直接跨过了数十丈的距离……
范良极一呆,“庞斑,那……那是……?”
郝健不假思索的唱道:“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呀啊啊,把庞斑的希望送到边疆……”
范良极侧目:“你……深井冰吧?话说,你真就这么放走了庞斑?这可是替天下武林除害的唯一时机,千载难逢啊!”
郝健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替天下武林除害?天下武林请我了吗?”
范良极嘴巴长了张,居然无法反驳……
半晌,他才无奈道:“你厉害……你了不起!”
郝健道:“老范,有我在,你也用不着因为害怕庞斑的魔威而退隐江湖!呐,你会乐器吗?”
范良极一脸懵逼,“啊?”
……
两个时辰后。
大股烟尘滚滚而来。
乾罗一马当先,狂奔至迎风峡前,滚鞍下马,环顾一圈,道:“山主,庞斑呢?”
郝健淡淡道:“走了。”
“走了?”乾罗难以置信道,“那厉若海呢?”
“这么久……应该已经入土了吧……”郝健道。
“庞斑魔威竟恐怖至此?”乾罗呆住了,“‘邪灵’厉若海……我不如也……”
郝健点点头,“对此,我也很惋惜!不过,那的确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决战……《燎原百击,无愧当世第一枪法!所以,我打算去祭奠一下厉若海……和他的爱马……”
“???”乾罗有些跟不上郝健的思路。
转出迎风峡,又登上一个山头,乾罗便看到了一座全新的坟茔。
坟前,风行烈一脸木然。
“奏乐!”郝健忽然大喝道。
乾罗:“???”
风行烈猛然抬头,“!!!”
范良极从一边的林子里跃了出来,满脸别扭的提着一支……唢呐!
凄婉动人的二胡之音率先响起……
当着众人的面,郝健已经单腿支地,虚坐空中,翘着二郎腿拉起了哀乐!
《哭皇天!送葬专属曲!
他的目光扫过范良极……
范良极笑的比哭的都难看,道了一句:“壮哉!悲呼……‘枪圣’厉兄,一路走好!”
下一秒,唢呐声响彻山头,与二胡相得益彰……
风行烈还未反应过来,便又被这标准的送葬曲引动了悲痛之情,顷刻间便泪眼婆娑,泪洒青衫……
乾罗一震,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来自范良极的危机感……
仿佛,即将失宠了!
下一刻,乾罗悟了!
然后,在一众高手惊诧的眼神中,乾罗凄然开口,“呜呼!哀哉!君少孤,惟弟相依。少时,弟殁,君伶仃孤苦,承先人后者,唯君一人,形单影只……呜呼!汝战庞斑,英勇冠绝当世,相救弟子,情义举世无双……足令谈应手羞耻、莫意闲惭愧……”
言辞悲切,动人心弦……尤其是配上二胡与唢呐之音,更让风行烈越发悲痛莫名。
“相救弟子,情义举世无双”,风行烈彻底绷不住了……
于是,他越发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再也无暇思考这些人到底在干吗了……
……
一曲终了。
郝健将手中的二胡递给乾罗,来到墓前,负手而立,轻轻叹道:“此世的生死……你又参透了几分?”
旋即,他缓缓抬头,看向远方的夕阳,目光深邃道:“生死……我还是参不透……”
说罢,又是一声轻叹,郝健脚尖点地,凌空飞渡数十丈,飘然远去。
在场众人,茫然之间越发觉得神秘难言……
他们……也不禁怀疑起来……
这厉若海……难不成还有什么可怕而神秘的身份?
乾罗和范良极同时看向风行烈。
风行烈:“我也不知道啊……”
从厉若海选择救他开始,风行烈就觉得……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厉若海!
而现在,虽然厉若海死了……
但,风行烈越发的迷惑了呀……
崖边,郝健负手而立,喃喃自语道:“高端的忽悠,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