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郝健便运起了《天元剑术篇中的御剑术招式。
霎时间,天地陡然幽暗下来,虚空中一道雷霆炸响,粗大的紫电从无穷高处落下,萦绕于星宿劫之上,绽放出紫色妖异而危险的剑光。
以剑为主,以雷为辅,君臣相左,其破坏力可想而知!
当紫电剑光奔涌而出的瞬间,郝健便感觉到虚空中空气对于剑光的阻碍消失了……
奔雷紫电,骤然刺向有着一百二十八把分剑组成的恐怖剑阵!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陷入了沉寂!
剑光与剑阵交汇之处,仅在方寸之地,成为了双方剑气交锋的战场,两股完全不同的剑气相互冲击,相互抵消,相互湮灭。
酒剑仙的剑阵是柔,缠缠绵绵,犹如情网一般,令人难以冲破。
而郝健的紫电剑光是刚,雷霆暴烈,无尽撞击,势大力沉。
最终,紫电剑光冲破层层阻碍,犹如电光毒龙钻一般狠狠的钻进了剑阵之中!
剑阵受不住如此勐烈的冲击,于哀鸣之中缓缓消散,还原成最初的一柄剑,飞回了酒剑仙手中。
酒剑仙大呼道:“酒意浓,醉意涌……嗝!”
呼声戛然而止,他勐醒过来,这不是降妖除魔的决死之战!
随即,他浑身灵气缓缓散去……
差点就释放《酒神咒了!
“阁下修为高超,莫某甘拜下风!”酒剑仙朗声道。
郝健见状亦是收起了星宿劫,澹笑道:“你也不差!”
酒剑仙没用出终极杀招《酒神咒,同样的,郝健也没用压箱底的手段……
说起来,刚才的切磋,更多的是对于御剑术理解的比拼。
“你赢了,喏,请你喝酒!”酒剑仙将手里的酒葫芦扔了过来。
郝健接过,有些嫌弃道:“不是吧,你请我喝酒,这是喝你剩下的?”
酒剑仙:“……”
他一指酒葫芦,葫芦旋转了一圈,这才道:“壶中有日月,现在换成我还没动的酒了,你要再嫌弃……那就还我!”
“还有这功能?倒是一件不错的法宝!”郝健赞了一句,这才打开葫芦盖,张口一吸,一股酒水自葫芦中而出,精准的落进了他的嘴里。
“吨吨吨吨吨……”
看着郝健牛饮的豪迈模样,酒剑仙立刻急了,“喂,你……你给我留点!留点儿……”
半晌,郝健方才将酒葫芦还给酒剑仙,一张口,打了个酒嗝。
“嗝不愧是酒剑仙的存货,好酒,果然是好酒!”
酒剑仙张口欲饮,葫芦里却没有酒水出来了……
他晃了晃葫芦,半晌才流下来一滴……
酒剑仙满脸无奈,只好换回了他之前喝的酒,狂饮一通,直至酒葫芦中再也没有酒,这才道:“嗝你……你够狠的!”
顿了一下,他又道:“唔,难得碰到一个像我一样能喝酒的蜀山同道!喂,我问你,何为爱?”
郝健瞥了醉眼朦胧的酒剑仙,“我不叫喂,我叫楚……哦不,我叫郝健!你可以叫我……郝师兄!”
酒剑仙大笑道:“好师兄……那你告诉莫师弟,何为爱?”
郝健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酒剑仙虎躯一震,叹息道:“放手?我放手的结果……却是闯下了另一场大祸!”
郝健当然知道,眼前的莫一兮第一次下山求道,遇到了上山寻找殷若拙的林青儿,结果误认为自己才是该和她相爱的人……
额,这感情来的属实有够离谱的!
但林青儿对酒剑仙却没有丝毫的想法……
结果,就在林青儿嫁给巫王的当天,莫一兮大醉一场,反而和前来劝他想开点的苗族圣姑……发生了关系!
一发入魂,圣姑因此生下了他的孩子阿奴……
无法接受这件事的莫一兮从此沉沦酒中,不敢面对,自然也无法得道。
想了想,郝健乘着三分醉意道:“那你知道……爱情的归宿吗?”
酒剑仙虎躯一震,醉眼斜睨着郝健,“爱情,归宿?”
旋即,他脸上显出几分颓色,狂呼道:“何来的归宿?”
郝健负手道:“那你且听我一言!众生皆问,爱情归宿。爱本无私,爱要大度……”
酒剑仙冷笑道:“就比如,我从不问殷师兄,与青儿当年如何一见如故?情本自私,如何大度?纵使粉身碎骨,纵使万劫不复,我亦待她如初,岁月如故!只恨自己,终是酒醉将人误!”
“哟,说的很好嘛!所以,我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过,老莫你和我不一样,自然不能像我这样!看在咱俩还算相投的份上,听师兄一句劝!做人呢,总是要从心中删除一些难过,才能容纳更多的快乐。即便酒醉做错了事,也该勇于面对……说不定,人从未怪你呢?说不定,人一直在等你呢?”郝健悠悠道。
酒剑仙闻言一怔,眼里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我做不到!”
郝健嘿嘿一笑,“嘿嘿……做不到放下心里的人,做不到接纳心外的人?老莫啊,看见天上的月亮没有?”
酒剑仙睁着醉眼看了一眼,“看到了。”
郝健感叹道:“你该知道,那不是你的月亮,虽然曾经有那么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你的身上。现在都已经立春了,你又何必执着于那年的盛夏呢?”
酒剑仙陷入了沉默。
“咱就是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当年犯下的错事……其实有结果!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你不想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酒剑仙浑身一震,愕然道:“难道……不会吧……就一次而已!”
郝健一脸神秘道:“看你的面相,你……不是无后之相!命中当有一女!”
酒剑仙虎躯再震,“真……真的?”
“老莫,你就算不相信我的相术,也该对自己身为男人的实力有点自信吧?一发入魂……很难吗?”郝健揶揄道。
酒剑仙躺在了地上,看着星空的明月,脑海中幻想着自己的女儿的样貌,嘴里喃喃道:“十八年过去了,如果真的有了,那她应该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吧!说不定,她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她长得有几分像我呢?……我从来没照顾过她,她……她会不会不认我这个爹?”
郝健笑了笑,澹澹道:“老莫,逃避了十八年了,也该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