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孩子闹，她一直迟迟没有说。

在姜吱的要求下，赵有仪拨通了宋晓的号码，后者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一样的惊讶。

她看向池燃，迟疑道，“小燃应该会很难过。”

赵有仪忍不住抽泣，难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可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治疗的机会。

她也怕看到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场面会动摇这个决心。

电话很快转接到池燃手上，听筒里面静悄悄的，池燃慢吞吞地说，“我知道是你啦，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她又不能说话。

宋晓在旁边轻声解释：“吱吱要出国了。”

池燃听完沉默了很久很久，想到自己和她之间的那些约定，生气又难过。

他紧紧咬着牙，“那我不会再跟你做同桌了。”

黏土玩偶也不要给她了。

他这个年纪还不能理解出国这个决定背后的种种理由，他只知道，自己可能要被抛下了。

姜吱垂着头，听着他一句一句好似绝交的话，有心想说些什么，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电话两端静默良久，池燃挂掉了电话。

直到姜吱坐上出国的飞机，也没能再见他一面，再听到一次他的声音。

赵有仪轻声安慰：“小燃迟早会理解我们的，他只是年纪太小了还不懂。”

姜吱摇摇头，她相信池燃什么都懂，他只是——太难过了。

小孩子的世界里，对分别最敏感，对挽留最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