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果断地道。
村秀尖声叫了起来:“不!福晋!不!求求您手下留情!咱们格格真的是被冤枉的,格格身子一向弱得很,若是这么不明不白一顿板子下去,岂不是活生生要了她半条命吗?”
她一边哭着,一边就紧紧地抱住了边格格,嘶声道:“格格,格格!您倒是说句话啊!那香囊不是您的,是顾姑娘的,与您无关——您快告诉福晋哪!”
李侧福晋见状,抬手一指村秀,转头瞪着眼睛对旁边奴才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把这丫头拉走?!”
几个小太监冲上前去,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动手就拉了村秀的手腕,把她往后面拽开。
村秀拼命地抵抗着,在地上跌爬了几下,鞋子也掉了:“格格!格格!”
边格格惨白一张脸,嘴唇不住哆嗦着,爬过去伸手也想去拉村秀,李侧福晋身边的嬷嬷走过来,伸手便狠狠将边格格拉了回去:“福晋在此,格格这是抗命不成?”
嬷嬷力气大,边格格被这么一拽,半边鬓发便散乱了下来,直接披散在脸上。
长凳已经搬过来了,几个嬷嬷直接就把边格格压在了长凳上。
侍妾耿氏、陈氏都将脸转了过去,眼眶里噙着眼泪,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边格格身份再怎么低,毕竟也是格格。
若非不得宠,也不至于被落魄侮辱到这个地步。
边格格都是这样的结局,她们几个侍妾在福晋眼里,就更不是人了。
李侧福晋攥紧了手指,迫不及待地道:“打!打到她说出来!”
福晋忽然就抬手道:“且慢。”
她皱眉看了一眼李侧福晋,冷冷地道:“你上跳下窜的急什么?等我将她问明白。”
村秀联想前因后果,又看着李侧福晋如此,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她脑海中热血上涌,又恨又悔,忽然就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了力气,猛地挣脱了拉着她的小太监,冲过去便跪在李侧福晋面前,声嘶力竭:“侧福晋!这香囊是不是您指使郭格格的意思?呵!侧福晋算计得好大的圈套!可怜我们格格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您这是要将她逼上死路!”
娇韵和诗儿看村秀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保不准便会做出什么事,都有些不安。
娇韵更是伸手就拽住了李侧福晋的袖子,想把李侧福晋往后面拉几步。
李侧福晋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猛地一抬袖子,避开了娇韵的手。
她脸色冰冷,上下端详了村秀几眼,冷笑了一声:“这丫头护主心切,如今已经跟失心疯一样,见人便乱咬了!竟然还攀扯上郭格格与本侧福晋?这般胡言乱语,倒是亏她想得出来!”
说是这么说,毕竟无风不起浪。
福晋听了村秀这几句,眼神已经往李侧福晋这里转了过来。
李侧福晋冷冷道:“诗儿,你告诉福晋——今儿咱们出门的时候,郭格格在做什么?
诗儿上前去,在福晋面前福了个身,从从容容地道:“禀福晋:郭格格这几日身子尤其不舒服,有时候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更别提用膳了,侧福晋十分关心郭格格,一日也要往郭格格那里看上好几趟,奴才刚才陪着侧福晋出门之前,侧福晋又往郭格格那里去了一趟,刚刚看着郭格格喝了药。”
李侧福晋转身道:“福晋,妾身便直说了——您也知道:郭氏妹妹在四爷面前不甚得意。也正因为如此:这孩子对她来说,可谓十分紧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才是她目前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她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村秀:“她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又怎么能有这个精力牵扯到这其中?”
福晋抿了抿嘴唇,微微垂了垂眼,随即道:“来人,让郭格格也过来一趟!”
顿了顿,福晋道:“到了那边好好说,郭格格有身孕,切勿惊吓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