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和福晋这段时间也往宋格格那里去了好几次——就看宋格格有时候神志清醒,有时候糊涂。
还有一次,她神神秘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微笑,拉着福晋的手,说是要带她去看大格格。
然后她手跟钳子似的,生拉硬拽着福晋到了院子里的小库房——去看大格格小时候睡的摇篮床了。
福晋回来,就念了半宿的佛,赌咒发誓说再也不过去了。
四阿哥那里,虽然想到大格格,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悲伤,但被宋格格同样地折腾了几趟之后,也不怎么往宋格格那里过去了。
……
他府里有孩子染疾,按照规矩——在一定的时间内就不可以进宫去了。
同时,因为染疾的府邸也不可以与外沟通——四阿哥这座贝勒府也被隔离了起来。
心情怅惘悲伤的时候,四阿哥便常常往顾幺幺这里过来。
随着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默契越来越多,四阿哥已经渐渐地让人拿了许多前院他平日里惯常用的东西物件,随手摆放在花步阁里。
这样要用的时候都方便——也不必等着让奴才们再奔回去拿了。
半夜时分,叫了奴才送热水过后,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谁都没说话。
若是换了以前,四阿哥这时候难免还要起来挑灯看一些公文什么的。
但现在,他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将顾幺幺搂在怀里,听着屋子外面隐隐约约地有小猫细细的声音。
是黑黑生下的那两只小猫,估计是淘气了,正被猫妈妈教训着。
猫儿也有父母亲子之情,四阿哥将下巴搁在顾幺幺的头顶,微微的磨蹭着——是悲伤而无意识的动作。
顾幺幺半闭着眼,伸手在被窝里搂住了他的腰,然后顺着他的腰线往上,停在了他的后背心上,不轻不重的慢慢拍着。
伤痛无法劝慰,只能陪伴。
窗外,细雪静静地落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四阿哥终于低下头来,在她头顶吻了吻,随后慢慢的捧起了她的脸颊,又在她唇角轻轻的咬了咬。
只咬了一个地方似乎不够,他又将她耳垂细细地咬了,随后才给她拎了拎被子角,将她整个人厚重的裹在了被子里
屋子里的暖烧的厉害,一片春意融融,四阿哥倒是觉得有些热了。
他从被子里伸出了手臂,就这样隔着厚厚的锦缎被子,抱着顾幺幺。
他手掌的位置正好在她的肚子上。
四阿哥的手下意识地在那里停留了一瞬——仿佛期待着那里孕育出一个新的小生命。
他的孩子。
……
屋子门口,爬上爬下不睡觉的小猫咪终于将黑黑给惹烦了。
黑黑“喵呜”一声,一挥猫爪子,就把自己亲生的两只小猫咪给打了下来。
小猫咪的声音又嫩又软,惨兮兮地叫着——偏偏黑黑只是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随后转过了脸去,置之不理。
倒是旁边趴着的墩墩,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
它伸出了舌头,将小猫咪从头到尾疼爱地舔了舔——越舔越来精神。
两只小猫咪感受到了墩墩的温情,于是半眯着眼睛,歪歪倒倒的往它前爪之间的空地爬过去。
墩墩趴在地上,用胸前的绒毛将小猫咪给薄薄地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