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在操场上跑了几圈,才放缓了脚步,慢慢地做放松休息。
刘青阳扶着自己的腰,呼哧呼哧喘得像一只大狗,一边喘一边说:“我说嘉树,你每天这么折腾累不累?我看看你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又给自己加了那么多训练,有什么用啊,难道还真的把自己当英雄模范,要起带头作用?”
宁嘉树摇了摇头。
“我也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既然当了兵,谁不想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可是不是我说你,你该有的都有了,入党提干,立功……还有人脉关系,家庭背景,咱们这些都条件都具备了,接下来不就是熬资历了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熬出来的,你总得给自己一些时间,像你现在这样拼命,我实在搞不清是为了啥……”
刘青阳还真的有点不能理解了,原来那个爱吃喝玩闹的宁嘉树,不知道怎么人就变了。
他们在水泥看台的主席台上找一个干的地方,宁嘉树一屁股坐在了看台的上,翘起了二郎腿,捋了捋头发上的雨滴。双眸半垂着,睫毛半掩,目光若有所思。
濛濛细雨中,周围的建筑物和都仿佛不真实,就好像他现在依然会在半夜中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哎,嘉树,我怎么总是有一种感觉,你好像变得很厉害,是不是在基层那一年受了什么刺激了。”
宁嘉树垂眸不语,静默了十秒钟之后,勾了勾唇,笑着说:“是变了,你就当这是我在基层锻炼的结果。”
“那你在那里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呢?”刘青阳继续追问。
宁嘉树乜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大概是因为一直在舰艇上闷着,脑子进水了。”
刘青阳:“……”捶了他一拳,“去你的,你小子现在还能不能有点正经话啊。”
宁嘉树伸直了腿,打了一个哈欠。
“其实也没啥,我现在就是精力旺盛,这身体内好像有一股邪火在燃绕着,每天要不发泄发泄,就浑身难受。”
刘青阳嗤地笑了,挤眉弄眼地说:“那不是邪火,是你青春期综合症,找个姑娘谈恋爱就好了。”
宁嘉树又勾了勾唇,笑了一下。
“对了,你和那小丫头,真的在谈恋爱吗?”
好奇啊,谁都在好奇,这绯闻都传了几个月了,也没人弄得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宁嘉树从来没松口,却隔三岔五的跑医院,刚才又让他买药材,弄得真跟自己老丈人住院一样。
“现在应该还没吧……”宁嘉树低下头,看着地面,含糊不清地嘟噜着,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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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歌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其实她现在真的很少失眠的,每天的排练就是个体力活,累到筋疲力尽就倒床睡觉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她真的睡不着了。
黑暗中,她的眼睛睁大大大的,心口有一种憋闷的情绪无法纾解,在胸腔内反反复复地涌动着,像是海潮拍打着礁石,一波一波,经久不息。
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对爸爸的关照和关心,还是因为他与之前相比的变化,使得自己老是会情绪波动,老是会莫名其妙地去想到他?
明明就不应该的啊。
他有什么好?除了长相,除了聪明,除了他对爸爸的那些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他就是一个吊儿郎当,自以为是,自大又自负,霸道、又小心眼的高干子弟。
最重要的他还对她一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