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真的如利刃划过，热乎乎的心脏被刨了出来，双手捧在手心里，却没有换来他多看一眼。

……

曹客在镜头中看到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慢慢蓄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肯落下来。

镜头推近特写，监视器的屏幕中安歌的眼睛黝黑明亮，在晶莹的泪水中如同包在水银中黑石一般，熠熠生辉。

她的眼神中包含着数种说不清道明的情绪，委屈，失落，焦虑不安和悔恨，更有依依不舍的柔情，以及难以掩饰的痛楚和茫然。

摄影棚内静得只能听见机器运转的沙沙声，在场的人悄无声息地注水着监视屏幕，似乎被那里面年轻的女孩子情绪所感染。

摄影棚的门被悄然推开，韩晓霖无声无息地进来。

他站在灯光架背后的角落里，侧脸掩藏在阴影中，悄然注视着聚光灯下的安歌。

安歌的泪水终于悄然滑落，她嘴角微微一笑，凄然无助，让人怦然心动。

韩晓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停！”赵导演一声令下，安歌倏然收住了脸上的表情。

她低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擦了擦腮帮的泪水，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老赵，需要不需要再试一条？”曹克问道。

赵导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一句：“我看是不用了。”

“再拍一条。”角落里响起韩晓霖冷静的声音，“我来和她对戏。”

他说着已经从聚光灯架的后面走了出来。

“小韩，你怎么来了？半天都没有出声啊，怎么这一条还不够吗？”赵导演问道。

“赵老师，刚刚安歌那一条是表现不错，不过和她之前拍的第一条比较接近，我想再看看她其他的表演……”他一边说一边走道安歌的面前，开始给她说戏：“我们过一场两个人最初相识的那一场……你第一次见到我们在基层慰问演出的时候相遇，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却不好意思想躲避我……”

安歌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场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个人在摄影棚中间找好了位置，站位，又等曹克调整好机器的位置，随着导演一声：“预备，开始！”

韩晓霖的眼睛精紧地地盯着安歌，嘴角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

“同志，你好，你的舞跳得真好，真的就像一只白天鹅高贵纯洁……你能告诉她我你的名字吗？”

他的眼睛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灼热的眼神似乎要照进对方的心里。

安歌楞了一愣。

她没有想到韩晓霖进入角色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他的带动能力如此强大，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让对手跟随着他的情绪。

她的心中怦怦直跳，脸上也慢浮起了红晕，她慌乱地躲开了他直视的目光，低下了头，嗫嚅道：“你好，我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我叫苗苗。”

她微微忸怩的眼神，脸上如桃花一般的红晕，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此时此刻，女孩子小鹿乱撞的心情。

“苗苗……”韩晓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像是恋人之间的呢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