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唐书自幼便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
在唐宓刚来这里的那几天里,他每天都会悄悄的拿野果子给唐宓,有的时候还会采一些野花回来。
他年纪小,却能背起比他身体更大的背篓,里面装满了打好的猪草。
最让唐宓意外的是,唐书好几次被镰刀割破了手,他都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的说,没事、没事。
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
可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却哭的全是泪痕,躲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还对她说,“疼的!”
唐宓转眼怒目瞧着冬氏,最后目光落在了任稷的身上。
“他伤了头,怕是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文修明看着唐书的伤口,也很是担心的对唐宓说,“若是脑袋里有淤血,就会很麻烦了!”
在冬氏怀里的任稷却一直在‘哎哟,哎哟’的叫着,像是要断气一样。
冬氏立即问文修明,“文大夫,你也帮我家稷哥儿看看啊!”
“我家稷哥儿可是读书人,明年要去参加考试的!算命的先生说了,他是宰辅之材,可不能耽误了他啊!”
冬氏说着,就要来拉拽文修明,却被唐宓一推。
冬氏没有防备,被唐宓这么一推,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小娼/妇,你敢对我动手?”冬氏抬起手就要去打唐宓,被周围的人立即拽住了,她还在骂,“你们唐家都是一群缺德的玩意,难怪老天爷让你长成癞蛤蟆,还有你那瘸子哥哥,这都是报应!”
“这村里可没有比你家更缺德的了!”唐宓看着冬氏,冷冷一哼,眼里似淬了毒似的,“任稷今年也十六了,和他一起动手的秦三郎、包康也满十四了!三个都要娶亲的人,欺负三个孩子,有谁比你们更缺德?”
“我弟弟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对待?有些孩子,有爹妈生,却没有爹妈养!”
她是真的生气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彭翠和文修明的脸色都变了。
彭翠心里也是有气的,她家李狗儿才六岁,若是真的被打的像唐书一样惨,她还要不要活了?
冬氏彪悍,可彭翠也不不比她差。
冬氏气的脖子都红了,她又要动手,这次彭翠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手抓着冬氏的头发低吼,“敢打我家狗儿?老娘和你拼了!”
彭翠这些年在李家养的不错,力气比往年大了不少,她对付冬氏的时候,可是一点力气都不留。
只是片刻间,彭翠就抓花了冬氏的脸。
任家的人吃了亏,却没有人去帮忙,站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柳氏更是默不作声。
这些日子,因为任稷会偶尔来找回村里的苏亭问科举上的事,柳氏也会抓着冬氏诉苦。
冬氏因为有求于人,所以一直都是站在柳氏这一边的,可如今冬氏出事后,柳氏却当无事发生,像是什么话都没说过一样。
她藏在人群里,所以冬氏也没发现他。
任家的男人还要来动手,姜氏也匆匆的赶来了,眼看就要成为几家的冲突,这个时候唐宓站了出来,在李夫子开口前说了一句,“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