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则举着哲人石,一点点地拉近距离,直到哲人石几乎要贴在他的脸上
“咯嘣。”
古怪的声音响起,诺姆愣住了,然后尖叫道。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一直想尝试一下来的,”伯洛戈把哲人石从口中吐出,还捂了捂嘴,他抱怨着,“这东西真硬啊,恶魔们是怎么吃掉它的?硬咽吗?”
诺姆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伯洛戈。
“不愧是灵魂凝华而成的啊,这东西看着真不错。”
伯洛戈把玩着满是口水的哲人石,视线扫向诺姆,就像羞辱他一样,把哲人石丢向他,砸在他头上。
他好像是玩上瘾了,一手拎着手提箱,一手将哲人石丢来丢去,珍贵的哲人石就这么落的满地都是,好像是孩童的玩具般廉价。
“你看起来有些意外啊,怎么?你觉得我会抱着这些宝石,舔个没完?”
伯洛戈轻蔑地看向诺姆。
丢哲人石的时候很潇洒,但现在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把它们重新捡起来。
他不清楚该如何释放这些可怜的灵魂,得把这些东西带给列比乌斯才行。
“你是装的吗?装作被诱惑的样子,来羞辱我?”
诺姆完全绝望了,不再想着什么反抗的事。
“没有,我确实有些着魔了?”伯洛戈随意地说着,收集好了哲人石,将它存放回暗红色的药剂旁,然后关紧手提箱。
“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挣脱。”
诺姆不明白,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诱惑时的情景,他割伤了自己,依靠着剧痛才从那种恍惚感里爬出,可眼前的伯洛戈却这么轻松,仿佛他没有欲望般。
“是啊,大家都是为了什么而活,被什么东西诱惑着、驱使着,”伯洛戈赞同着诺姆的话,逃出自己的欲望很难,“比如财富、名声、地位、权力”
“这么看,人类还真是复杂,欲望也千奇百怪的。”
他说着将诺姆从地面拉了起来,剧痛令诺姆发出阵阵的低吼,扭曲折断的四肢无力地垂落,锁链被绑在身上,就像死狗般被伯洛戈拖拽着。
“但是啊,我的欲望和各位的有些不同。”
伯洛戈一手拎着手提箱,一手拖着诺姆离开,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条血迹。
“我要惩戒恶人,像你这样的恶人,看着你们受苦,看着你们饱受折磨,看着你们哀嚎不止”
诺姆看不到伯洛戈的脸,只能看到一个灰黑的背影,狰狞可怖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这是头喜怒无常的怪物,他会很滑稽地咬哲人石,也会残暴地将敌人斩杀,他看似平易近人,哪怕是和敌人都能聊两句,可话语之下,藏满了憎恨与暴怒。
“这种憎恨太炽热了,炽热到那种虚幻的许诺,根本不足以蛊惑我毕竟我身旁正有着你,不是吗?”
伯洛戈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
“不过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
诺姆没有回答,他开始意识到伯洛戈的精神问题了,和这样的疯子聊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希望有那么一位暴虐与恐惧的神。”
伯洛戈和诺姆聊个没完。
“要是真的存在的话,我还蛮想信一信的,这感觉就像我现在从事的工作一样。”
走到一面墙壁前,伯洛戈停了下来,嘴里止不住地嘟囔着。
“哇,能合理合法地制裁你们这些恶人,从周一砍到周末,为此还有钱赚,甚至说还有什么餐补、路费之类的补贴,法定假日可以休息,年底还有年终奖”
伯洛戈说起了诺姆根本听不懂的话。
“这工作太棒了,是吧!”
见诺姆没有反应,伯洛戈还给了他两脚,让这个伤痕累累、失血严重的家伙精神些。
“别装死,作为凝华者,你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诺姆脸色惨白,凝华者没那么容易死,但也不代表不会死。
伯洛戈蹲了下来,看着诺姆,又看了看一旁的墙壁,他问道。
“你觉得纪念币上该刻些什么东西呢?”
兴奋地搓着手,伯洛戈构想着那美好的光景,然后握着折刀,朝着空白的墙壁走去。
尖锐繁杂的声音响起,就像尖刀切割着墙壁,用疤痕为笔,鲜血为颜料。
伯洛戈迈着轻快的步伐,每一次脚步声响起,都像鼓点般敲在诺姆的心头。
那是诺姆此生听过最为诡谲邪异的声音了,清晰的脚步声踩踏在血泊上,带着一种湿滑的黏腻感,仿佛有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舞蹈着。
祂有着并不稳定的形态,喜怒无常,时而有着数不清的触肢,时而有着坚硬如利刃的甲壳,是呼啸凛冬的狂风,是炽热夏焰的烈阳。
是恐怖、是暴虐、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