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金的光芒犹如清晨的暖阳,轻拂着伯洛戈的脸庞,带来阵阵暖意。
眼前的男人犹如天神,却被囚禁在了这阴暗迷宫的深处。
伯洛戈的呼吸开始急促,连带着心跳也越发激烈了起来,他能感受到自己血液在奔涌,咆哮着奔走在全身的各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
无论是那国王秘剑执剑者的身份,还是说眼前这个男人、那名为“科加德尔”的姓氏,亦或是他所位于的阶位、被辉光与圣洁照耀的“荣光者”。
无论哪个身份单独放出来,都是令人震撼敬畏的存在,可现在这些身份重叠在了一起,在男人的身上化作一体。
早在杰佛里讲述凝华者的阶位时,伯洛戈就幻想过这么一天,随着他对超凡世界了解的深入,他终将迈上那宏伟的长阶。
凝华者、祷信者不断地向前,直到杀入敌军的底线,“升变”为那荣光的皇后,甚至说触及那虚无的冠冕。
可这一切只存在于遥远的设想之中,伯洛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尚未开始植入仪式,便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存在。
荣光者。
只是令人稍感难过的是,他似乎是死了。
这样神圣的存在,就这样死掉了,像标本一样,被封存在容器之中,供后人观赏。
“七年前的秘密战争中,霸主锡林,带着国王秘剑杀入了垦室,他们的攻势犹如闪电,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彻底摧毁秩序局,将我们赶尽杀绝但好在我们也没那么脆弱。”
敬畏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恨意,杰佛里敬畏着“荣光者”,但他仍是秩序局的敌人。
“我们全力抵抗,争取了支援的时间,紧接着秩序局的荣光者也出现了,他们与霸主锡林交手,战斗的波及下,摧毁了垦室绝大部分区域,最终将霸主锡林于中庭斩杀。”
如今的“垦室”只是七年前战后的残骸,这么多年以来,它一直进行着自愈,将废墟重建,可那场战争摧毁了太多,一切显得如此遥遥无期。
“他太冒进了,”
伯洛戈评价道,这样深入敌军内部,哪怕是“荣光者”,迎来这样的结局,也不意外。
“不,你没经历那场秘密战争,你想象不到他的强大,伯洛戈,”杰佛里摇了摇头,叹息着,“我之前说过的,国王秘剑在秘能研究迭代方面,远比我们秩序局领先,而霸主锡林则是他们近十年来,塑造出的最为完美的兵器。”
“他以一人之力突破了垦室的重重防守,令数个部门陷入瘫痪,而与其交战的我方荣光者,也被其重创,至于剩下死伤的,那更是不计其数。
他有着冒进的自信,甚至说我们得感谢他的冒进,如果他没有进行这样疯狂的攻势,而是选择稳扎稳打,战争的结局可能会被改写,或许那时候被驱逐的,反而是我们秩序局了。”
说到这,杰佛里的话音顿了顿,其实还有着更为糟糕的结局。
一旦一方的凝华者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打破了力量的天平,那么等待所有人的,便是另一场焦土之怒有凝华者参与的、第二次焦土之怒。
伯洛戈缓慢地迈步,朝着容器走去,他伸出手,试着触及被封存的男人。
它的身体呈抱膝的动作,把头埋进怀中,随着身体上迸发的黄金脉络与辉光,伯洛戈有些看不清他的脸,隐约地能看到那紧闭的眼眸,眼皮的缝隙间滚动着流光。
不知为何,伯洛戈有种错觉。
这个男人锡林,似乎并非死去,他只是只是睡着了。
“止步。”
冰冷的声音响起,就像锐利的尖刀,刺痛了伯洛戈的神经。
只见四周的灰衣人们纷纷抬起了头,灰袍之下滚动着浓稠的黑暗,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可以肯定是,他们在注视着伯洛戈,所有的灰衣人在一瞬间,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这时伯洛戈才惊觉另一件事,在这里封存的怪物不止是容器里的男人,还有这些看守容器的狱卒们。
“抱歉。”
伯洛戈说着收回了手,回忆着刚刚那股奇异的感觉,就像着魔般了
“别担心,伯洛戈。”
杰佛里的声音响起,他就像知晓伯洛戈的所触所感一样。
“人类有种奇特的趋光性,让我们不由地靠近那些高洁的灵魂,而这便是哲人石会影响我们的原因,那是灿金的灵魂的实体,我们会不由地奢求这样的东西。”
注视着那金色的脉络,其中流动着黄金的河流。
“凝华者的晋升,则是自身灵魂不断壮大、固化的一个过程。
灵魂决定肉体。
在漫长的晋升之中,我们的灵魂会不断地成长,乃至远超常人灵魂的力量,以至于成为近似于活体的哲人石,充盈着超凡之力,与那辉光的诱惑力。”
伯洛戈聆听着,“荣光者”的灵魂已经强大到了一个难以莫测的级数,令肉体也具备了实体灵魂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