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叫我过来?难道是那些刺客又来刺杀你了?”
贾琏是从宫中直接过来的,御前的事都还没处理完,林府的人都让宫人带来了林家的口信,他慌忙跟上司请了假,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还没进门,就见到了一脸茫然的柳湘莲。
林枢将两人请到正堂内,王媛亲自带着桃子、梨子将茶点送上,随后便听林枢吩咐道:“夫人去前面迎迎客人,估计唐夫人也快来了。”
柳湘莲哗啦起身:“兄长怎么把她也请来了?”
“今日宫门前的事怕是要从她这打听打听消息了,此事跟白莲教有关,而且刺杀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白莲教的人。”
林枢苦笑着给两人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三人还未过多讨论,便听门外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夫君,唐夫人来了。”
只见随着王媛的身影出现,正堂内走进来两名妇人,一位是曾经差点把林枢给办了的唐夫人,另一人年纪稍大,不过风韵犹存,进门后就向三人行了个万福礼。
“民妇唐氏方氏,拜见侯爷、贾将军、柳将军!”
正位上的林枢抬手回道:“两位不必多礼,快些请坐。”
一番见礼之后,王媛也随着林枢坐在了一旁。
林枢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询问道:“唐夫人,今日你是否去过大楚门南边的南园酒楼?”
唐夫人先是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林枢,随后苦笑一声点头说道:“看来林侯一直在派人监视我……”
“不,本侯也只是恰逢其会。原本本侯从顺天府贡院前经过,无意间见到你也在那里,担心唐夫人参与那群举子之事,心忧之下才派了人去打探你的行踪。”
林枢的解释上唐夫人心中的不满稍稍减少了些许,随后便将自己在南园酒楼的经过讲了出来。
“那和尚便是掌控河南、山东、京畿之地白莲教教众的圣佛陈江洪,其余二人分别是京城分舵的舵主陈漫舟以及山东分舵的舵主祁阳。”
只听唐夫人叹道:“说来惭愧,那祁阳原本是我的手下,因不满我制定的规矩,慢慢与陈江洪勾结在了一起。不但挑起了山东之乱,更是偷偷与江南多家豪门勾结,受了他们的资助,打算先在山东自立,随后寻机杀回金陵……”
柳湘莲听到这个名字,啪的一声勐拍了一下桌子,大骂道:“原来祁阳这厮跑来京城了,怪不得我找不到他,这狗贼跑的倒挺快!”
“他便是前几天刺杀柳将军的幕后之人,柳将军把他手底下的人马斩杀大半,这对他来说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唐夫人笑了笑说:“不过此人志大才疏,性格焦躁,成不了大事,从上次那玩笑般的刺杀就可以看出来。柳将军若是想要拿下他,我倒是可以帮帮忙。不过……”
还有这样的好事?柳湘莲原本想要开口应下,却突然想起了唐夫人的诸多算计,连忙闭上了嘴巴,将视线转向他处。
唐夫人与方夫人对视一眼,两人哑然失笑。
“咳咳……”
林枢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这边。
只听林枢再次问道:“唐夫人可否说一说这陈江洪的事,说实话朝廷对白莲教的了解似乎走进了误区,包括绣衣卫在内,都以为你们白莲教都听从那位陈总舵主的命令,如今光是圣佛、圣母、圣王本侯都听到了不下四个人。”
这次倒是那位方夫人开口回答了林枢的问题,只见她的脸上满是悲伤,悠悠说道:“侯爷口中的陈总舵主其实已经死了,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陈江洪!陈江洪是陈总舵主陈江南的亲弟弟,八年前陈总舵主被朝廷鹰犬所伤,在开封养伤之时,被陈江洪在药中下毒……”
“嗯?”
堂中的林枢也好,贾琏与柳湘莲也罢,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太令人吃惊了,还有这么狗血的事,三人皆是满心的好奇,连那句朝廷鹰犬都没有在乎。
“陈江洪原本是京畿之地的分舵舵主,当年京城来信,陈总舵主进京寻找机会打算起事,却被叛徒出卖,身受重伤。教中兄弟拼死将陈总舵主救出了京城,送到开封养伤。不料陈江洪突然发难,夺取大权,并自封圣佛,总揽河南、京畿的白莲教大权。”
说道此处,唐夫人接下了这个话题继续解释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默默流泪的方夫人,长叹一声:“方姨是陈总舵主的继室,当年陈江洪打算杀人灭口,方姨受尽了苦楚才逃到了江南,同时也把陈江洪毒杀陈总舵主的事情告诉了金陵、成都、西安各地的分舵主,这也是白莲教四分五裂的原因。”
“真是想不到,小小的白莲教,争权夺利不比朝堂少啊!”
贾琏感叹了一句后疑惑的问道:“给陈江南去信,邀他去京城的人是谁?是陈江洪吗?那个叛徒又是谁?”
“给总舵主写信的人没有留下具体的姓名,不过我曾听总舵主说过,那人是朝中的大官!”
方夫人似乎已经稳住的情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给贾琏解答着疑惑:“那叛徒应该就是陈江洪的人,不过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根据教中逃出京城的兄弟说,总舵主出城之后,有大批绣衣卫满城搜索。所以,此事跟绣衣卫也有莫大的关系。”
嘶,真是越来越乱了。
既然能被陈江南称为大官,那怎么说也怕是五品以上。
当年的五品官员,如今混的只要不差,怎么说也应该有三品官位了。京城三品以上的实职官员还真不多,而且都是手握大权的重臣,怎么查?
再加上绣衣卫也有可能涉及此事,林枢头都大了。
贾琏搓着腰间的刀柄,眼中泛着精光。柳湘莲也是差不多的表情,这俩杀才,这会已经在思考能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样的功绩了。
“我知道林侯是想在我这里打听陈江洪的行踪,不过很可惜,陈江洪向来谨慎的很,他这次闹这么一出,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一击不中,这会估计已经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