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朦胧之气汇入雕像,李青发现雕像似乎清晰了一点点。
他不知这朦胧之气究竟是什么,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长宁公主、吴易安、吴怀化三人此时此刻对自己强烈的认同感。
“易安,怀化,此去翻案,虽是为心中大义,但也如你们所言,充满危险。
我身为新科状元,尚且有危险,更遑论你们?
我孤身一人,却也不怕。但你们有父母家人,怎能被连累?
此行我和长宁公主前去便可。”
李青反过来劝说吴易安和吴怀化两兄弟。
为李桧翻案,拉上他们无非是给曹家多竖立几个报复的目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好处。
吴家兄弟一听,当即就要和李青争执起来。
但转念一想,李青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可以不畏强权,不惜此命,却害怕家人遭受牵连。
两人眼中的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们耷拉着脑袋,脸上说不尽的愧疚和不甘。
“你们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我们要坚信,这世道还是有正义的!也要坚信,再大的世家,也无法在大周一手遮天!”
李青拍了拍吴家兄弟的肩膀,和长宁公主推开雅间门,离开了聚才楼。
二人一离开,杨玄策和十名充当护卫的长宁军立马跟了上来。
长宁公主翻身骑上龙鳞马,李青没有看到杨玄策特意为他牵来的一匹良马,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长宁公主身后。
衣锦还乡结束,本该无需与李青同乘一骑,但长宁公主却不知为何没有拒绝,而是认同了李青的行为。
一行十三人,纵马扬鞭,直奔府衙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吴易安深深的感叹:
“孔曰成仁,李曰取义。长青兄真乃贤人君子。我们远远不如啊!”
一旁的吴怀化,重重的点头,表示赞同。
戌时一刻,天将黑未黑,万物朦胧。
府衙当值衙差,此时大都散值。
唯有少数人在府衙内守着一些重要场所,防止贼人潜入盗取重要文书。
戌时的盛京,街道上还有不少人。
看着李青一干人等气势汹汹的冲向府衙,全都好奇的围观了起来。
有人通过龙鳞马,认出了长宁公主和李青的身份。
他们不敢靠近,而是在远处窃窃私语。
“长宁公主和状元郎气势汹汹来到府衙,是要做什么?”
“看他们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不清楚,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情,我们看看就好。”
府衙门口,长宁公主高坐在龙鳞马上,对杨玄策下令。
“击鼓!”
“是!”
杨玄策飞身下马,拿起两根鼓槌,用力砸在衙门口的牛皮鼓上。
“咚!”
“咚咚咚咚”
鼓声震荡,声传八方。
将更远处的行人百姓,都吸引了过来。
杨玄策持续敲鼓将近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两名衙役打开府衙大门走了出来。
“谁啊?”
“这都散值了,还敲什么鸣冤鼓,有冤明天再来!”
两名衙役一出门,就很不耐烦的囔囔。
“怎么?报官还要分时间不成?”
龙鳞马上,长宁公主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衙役身上。
他们定睛一看,认出了龙鳞马,也认出了长宁公主。
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立马换成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参见公主殿下!”
“小人不知是公主殿下驾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