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脸上原本褪去的红晕又现,耳根都有些红。
他们家四爷,赤裸裸的盯着人家小姑娘瞧。
那副样子,多少有点憨。
江桓默不作声的放下晚饭,默不作声的离开。
秦御打开餐盒。
谢凝刚退了烧,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江桓买了香菇青菜粥。
在手心里垫了几张纸巾隔离热度,秦御端起餐盒,舀了一勺,低头吹到合适的温度,送到谢凝嘴边:“先吃东西。”
谢凝脑子乱,本能还在:“我我自己来。”
“嗯。”
秦御有些失落,但还是依着她。
给她架了小桌子,放到她近前:“小心烫。”
谢凝低头认真的吃。
好像不是简简单单的吃饭,而是在做什么科研试验。
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粥。
秦御抬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发顶。
温柔宠溺。
很轻很轻。
谢凝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被他揉过的头发好似要烧着了。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说不出的复杂。
掺杂着些许欣喜。
和舅舅的薅头杀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一瞬,她心底隐隐意识到,他们之间,大抵有些什么,终是不同了
病去如抽丝。
谢凝胃口还可以,吃了大半碗。
秦御贴心的给她收拾餐盒,递纸巾。
谢凝低声:“谢谢!”
秦御挑了挑眉:“烧糊涂时予取予求,倒是比清醒时客客气气的可爱得多。”
予取予求四个字,多少有些暧昧,让谢凝耳根爆红。
她没有好吗。
就是
就是生病了,有点无理取闹。
那会烧懵了才会那样。
她心底小鹿乱撞,秦御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抬手又揉了揉她的发顶,低醇的语调,带着蛊惑人心的诱哄:“凝儿,别对我这么客气。”
这是她清醒后,第一次听他这样唤她。
她原以为,只是她烧糊涂了,听错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可以这么撩。
这么苏。
这谁顶得住啊?
谢凝心跳加速。
从未有过的快。
扑通扑通!
恨不能从心口处跳出来。
窗外的天色愈渐黯淡,医院的白炽灯亮得炫目。
静谧的空间,咫尺的距离。
谢凝只觉得秦御身上好闻的冷香一浪一浪往她鼻子里扑,耳朵里全是他残留的好听的音调。
凝儿。
凝儿。
又宠又撩。
谢凝局促的吞了口唾沫,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什么,你吃了吗?”
男人立时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很轻:“不错,知道关心我了,孺子可教。”
他刚才说,别对他那么客气。
现在又说,孺子可教。
意思是说,她这一句简单的关切,是对他不客气。
不客气就是亲近。
什么样的关系才会亲近?
这个男人,每一句话都是坑。
每一个字都在撩。
谢凝心跳得更快了。
满脑子都是:你别撩了好不好?
实在顶不住!
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