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车窗外的风声,看不到车内的司机和将军。
整个世界仿佛通透般虚妄。
阳光灿烂。
花香馥郁。
眼底只剩下此刻抱着她,趴在她肩膀上睡着的男人。
刹那间,谢凝无比深刻的意识到,她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怀里的男人。与之相比,往前十八年的人生里,所有曾惊艳过她,让她为之深深震撼过的风景西伯利亚古老的自然风光,壮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贝加尔湖的海天一色,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庄园,尼亚加拉的跨国瀑布
种种,种种。
世间极致的颜色,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不过如此。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拥抱他便是拥有全世界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从前,谢凝不明白。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
是的,抱着秦御,她好似真的拥有了全世界。
入京后,车流逐渐变得密了起来。
秦御深吸了口气,趴在她肩上,迷离的问道:“到哪了?”
谢凝顺了顺他宽厚的背脊:“入京了,刚进五环,你再睡会。”
“不睡了。”他说着将脑袋从她肩膀上抬起来,垂首望着她:“先回家?”
谢凝点头:“嗯,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回去,舅舅舅妈会担心。”
“嗯。”
秦御想要干脆把人带回御景名邸。
他心里有太多疑问。
可他到底没有名分。
顾家那边这会还不知道谢凝他们一行人被绑架,此刻军训已经结束。学生们等在军事基地,守在那边的一团长得知被绑架的学生已被解救,半小时前将基地里的学生们放回了家。陆陆续续有学生到家,顾家应该很快会知道消息。若不回去一趟,难免担心。
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军训中止,学生们回去之后总会聊起。
聂箫鸣给出的理由是通缉犯误闯演习区,这个借口学生家长们很快会知道。
倘若谢凝不回去,难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秦御那声“嗯”,大度得很,口吻却不难听出隐隐的克制和委屈。
谢凝安抚的贴上去靠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在他胸膛里柔声:“我会跟舅舅说晚上返校,吃过晚饭,表哥应该就会送我回校。我给你打电话,你到西门来接我。我今晚去你家,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秦御满意了,垂首在她发旋上珍重的吻了吻:“好。”
两人腻腻歪歪。
不是抱。
就是亲。
幸而还能顾忌着前面的司机和聂箫鸣,你来我往都只是亲吻额头或下巴。
可那粘稠的暧昧,寸步不让的将静谧的空间铺满。
即便避开视线不去看,其他感官也能脑补出缠绵的画面。
聂箫鸣好想弃车!
他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车里。
单身二十八年,突然想谈个恋爱是怎么回事?
跟在聂箫鸣专用车后面的,是一辆七座的军用车。
祁书墨和夏萱萱坐在一起。
两人衣服的鬓角摩擦着,两只手紧张的放在两侧的座椅上。
伴随着车辆偶尔的颠簸,有意无意的触碰。
夏萱萱心里七上八下。
耳根泛红。
好想顺势牵住他。
纠结了一路,到底没有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