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是华夏传统的弹弦乐器。
传承千年。
出土文物中,大部分的乐器都被博物馆收藏。
且大多年代久远,即便经过修复,也很难发出标准的旋律。
但有一架凤首箜篌,出土后被证实为明朝时期的产物。
这架凤首箜篌最难得的一点,便是在修复后,完美的复原了。
每一个音准都无懈可击。
十几年前便拍出两千八百万的天价。
被某位英国华裔私人珍藏。
那位华裔并未透露名字。
从此,这架箜篌不知所踪。
谢凝的师父是盛世笙歌的上一任会长,一位国宝级箜篌大家。
他曾多番周旋,想要购入这架凤首箜篌而不得。
秦御,是怎么做到的?
他怕不神仙吧?
从看到那架凤首箜篌起,小姑娘的视线就再没移开过。
她喜欢,按说秦御应该高兴。
可这一瞬,为何看那架得来不易的箜篌那么不爽呢?
小丫头有那么喜欢吗?
喜欢到直接忽视了他?
哼!
某人不满的哼了一声。
谢凝回过神来。
瞧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吃味了。
和一架箜篌争宠吃醋,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幼稚?
谢凝陪着笑脸,牵着他的手,让他在茶桌前坐下,耐心的给他煮茶。手里转着花,技巧娴熟。瞧得人眼花缭乱,一看就是学过的。
不大会的功夫,茶香四溢。
谢凝给他倒了杯茶:“以前师父爱喝茶,就和二师姐学会些,班门弄斧了。”
秦御抿了一口:“不错。”
谢凝捧着脸看着他:“四哥,那个是给我的?”
男人挑眉:“嗯。”
谢凝笑颜如花:“若是师父知道这架凤首箜篌在我手里,一定会出山,亲自来瞧。四哥,我弹给你听啊?”
秦御又抿了口茶:“我要听他们没听过的。”
傲娇又臭屁。
谢凝低低笑了一声:“好,弹一曲他们没听过的。”
少女身上穿着白日演出时的红色汉服。
用了假发包的发髻依旧坚挺。
又因接连的亲密接触散了些许,额前落了碎发,带着几分凌乱的迷醉。
指尖拨弄箜篌。
为秦御一人,奏了一曲卷珠帘。
这是她第一次弹这支曲子。
小姑娘纤纤玉指白皙修长。
指尖流转缠绵的音律。
朱唇不点儿红。
眼尾的泪痣随着光影线条的流转,无声的蛊惑。
薄唇亲启,流转出秦御越听越难耐的歌词曲调。
他严重怀疑,这丫头就是故意在撩拨他。
胆子也是真的大。
一边弹,一边唱,一边还不忘用眼神勾他。
酩酊时落笔成册
阴差阳错写下的命格
千年前辗转至君侧
是宿命还是枕中南柯
歌一曲可会有人来喝
雨落打湿了屋檐碧草向连天
疏梅作伞面映谁的容颜
临风台上望月此夜可与比肩
述几句难言的挂牵
谁唇间桂花糕糖仍甜
谁目送天涯路远
谁今朝无言只为日后再相见
谁此后只为一人仗剑
谁弃掌中翻覆权变
谁负责任在肩才知情早陷
心只在嫣
愿策马向天涯不羡仙
莫负良辰此番姻缘
执手许一诺与君共花好月圆
空灵的箜篌,在少女指尖似是活过来般。
仿佛瞬间穿越千年。
时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