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今晚12点开始,这所承载他们记忆的辉煌宫殿,就要属于路明非一个人了。
“真的要把诺顿馆交给那位新生一个人吗?”一位资深委员喃喃道。
“你是想否认我们的失败吗?”恺撒抬头望向发话者,后者急忙连连摇头。
恺撒举起杯子,一口饮尽琥珀色的酒液,随后他站起身来:“我相信诸位都不是懦夫,只有懦夫才会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我已经查阅过路明非的资料,他确实是卡塞尔学院名正言顺的学员。那么按照比赛规则,他就是今年的赢家。我已经将支票转交给我们的财务委员会,三天后我们的总部将搬迁至隔壁的安珀馆。”
在场的几位资深委员发出了无声的叹息。大家心中都有不甘,可是没有人胆敢不服。路明非单手吊打会长的背影,此刻还如烙铁一般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原来那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超越极致的强大与淡然在他的脸上显现。在那位以一敌百的路明非面前,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才在一瞬间跌入尘埃。
“剩余的手续将交由财务委员们完成,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些回去休息。散会!”恺撒宣布,“但是顾世岳,请你留下。”
众人沉默有序地离开大厅,唯有一个清瘦的少年原地不动。他骨架纤细,典型的东方面孔,身体远比学生会的其他战士瘦弱得多。
他叫顾世岳,是今天自由一日中开枪狙击路明非的那位狙击手。
“世岳,这边坐。”恺撒没什么表情地招呼顾世岳和自己一起坐下。后者面色忐忑地坐在了沙发的远端,似乎不敢和会长太过接近。
“喝点?”恺撒拿起桌上的琥珀色酒瓶,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顾世岳。
“不,不不。我不喝酒的。”顾世岳急忙摆手拒绝,“谢谢会长。”
见顾世岳拒绝,恺撒也不强求,只是伸手灌满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他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员都已经走完了,这才饮了口酒,对顾世岳抛出了问题:“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
“是下午自由一日的事吧?”顾世岳顿时露出一丝惨笑,“实在对不起会长大人,您明明说好要和路明非单独决斗的,我却没管住我的手,朝路明非开了一枪。”
“是的。你知道你这一枪,让学生会陷入了多大的被动吗?”恺撒放下酒杯,用冰蓝色的眼睛盯着顾世岳,“原本是路明非要来打断我们的游戏,道义上他并不占理但在我们单独对决的时候,原本我输了也并不代表学生会输了,而你却在背后打了一发黑枪,这就让我们的局势瞬间陷入了极度被动。”
“你该庆幸路明非扛住了你那一枪,如果你这一枪打倒了路明非,故事就会变成路明非在和我单独决斗时身中黑枪而败。”恺撒顿了顿,“如果当真如此,你能想象学校的舆论会变成怎样?”
“我”在恺撒的逼视面前,顾世岳完全不敢和那冰蓝的眼瞳对视。冷汗不住地从这个年轻人的额头渗出来,“我我当时没想这么周全。”
“那我想听听,你当时在想什么。”恺撒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说吧,顾世岳同学,你为什么要打出那发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