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师耸了耸没有脑袋的肩膀,“逃犯、登记在册的黑巫师、非人类生物、不想让人知道的货币来源,有太多太多的原因了。”
“相比金加隆,黑巫师们获取麻瓜货币更容易,你懂的,只需要稍稍的越界那么一点点,总有一些办法不被傲罗们查到。”
“距离最近的是卡梅拉的咖啡馆,位于一片荒山的地穴中。卡梅拉女巫总有渠道获得一定量的银西可,久而久之,大家都喜欢在这里交换货币。”
地穴,咖啡馆,女巫
安东一脸古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起水浒传里孙二娘的人肉馒头店。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一定充满了危险。
“戴着面具,盖上兜帽,找点墨水把手涂黑,再给背上塞块枕头,这样你就不会被人当做小孩,而是一个古怪的干瘪侏儒小老头。”非常有经验的老巫师再次提点。
“三滴蟾蜍的毒液,跟霍尔纳叶子搅碎后含在嘴里,你的声音将会变得沙哑粗重,只需要用隔夜的鸡蛋清加霍尔纳叶子汁水漱口,就可以恢复。”
安东惊叹地看着老巫师,“你的日记本里都没有。”
老巫师手中的脑袋嘿嘿一笑,“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不写日记了,接下来五十多年的漫长时光,这才一点一滴的积攒下这些见识。”
“相信我,年幼的小巫师独自一个人生存特别的艰难,你会发现你离不开我的。”
安东的心情复杂。
他没有办法忘记被老巫师折磨的时光,也没有办法忘怀那种随时面临死亡的恐惧和崩溃。
但他也没有办法拒绝老巫师的好意。
理由都一样,他只想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突然,安东心中一动,“我是怎么成为你的学徒的?”
见老巫师面色古怪,安东补充到,“你的钻心咒对我来说还是有副作用的,我不记得以前的记忆了。”
老巫师的表情显然很诡异,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东,“一个单亲父亲带着年幼的儿子来到了混乱的露营地,这位父亲可能是单身久了,见到一个美妙的女郎没有忍住内心的骚动。于是他在床上死了,死得很是开心。”
“他可能不懂流浪巫师的规矩,漂亮的女人是绝对不能碰的。碰上了一个会调制复方汤剂的马人,他没了命,儿子也以十个银西可的价格卖给了我。”
安东挑了挑眉,“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不不。”老巫师的左手竖起手指头晃了晃,“那个小孩在两个月前就死了。”
“???!!!”安东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愣愣地盯着老巫师。
“死死了?”
老巫师右手捧着脑袋,左手温柔地打理着头发,以一种幽幽的语气说道,“我当时在研究召唤恶魔的魔咒,虽然这种魔咒哪怕是最傻的黑巫师都不会相信,但恰巧我手头上正好有一具小孩尸体作为祭品。”
“后来小孩又活了,活得特别的健康。”老巫师嘿嘿嘿的笑着,“当时发生了一场爆炸,整个实验室都被炸毁,所有的魔药材料乱飞。我本来以为是自己搞错,小孩之前只是假死。”
“但后来啊,这个承受大量钻心咒都弄不死的小孩,真是让我怀疑实验其实是成功的。”
老巫师抬起眼皮,盯着安东。
“你觉得呢?”
觉得你妹!
黑巫师果然是黑巫师,安东的心乱得一批,最终只是沉默地压低飞天扫帚,看向地面上的一片荒山。
“我们到了。”
老巫师只是嘎嘎嘎的怪笑,笑声特别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