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开始在乎身后名这似乎也很正常。

他抿了抿嘴，微微一笑，“那我帮您一把，我正在编写《邓布利多的智慧一书，会把您过往的荣誉都写上去。”

“这……”老邓迟疑了一下，脸上突然变得有些红润，“这不太好吧？”

安东嘿嘿一笑，挑了挑眉，“前校长已经支付了报酬，一颗魔法石，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所有人都知道洛哈特校长已经死去了，或者说失踪了，那么我这本《邓布利多的智慧恐怕就不能再把他的名字加上去，这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作弊。”

“狡猾的小巫师。”邓布利多轻笑了一声，“我会更改校长文件的，魔法石你就留着吧，他的名字也不必写到《邓布利多的智慧这本书上。”

很好。

大家愉快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人鱼的歌声？”安东凝视着手中的挂坠，“我刚刚在您制作这件炼金术物品的时候，用魔法视野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图桉墨绿色裂纹，特别接近古代如尼文的两个词组——‘死亡哀嚎’和‘哀伤的呼唤’。”

光影记录魔咒在安东身旁凝结了两个结构复杂的如尼文词组。

“与此同时，构成这两个词组的这个。”安东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两个词组的一部分亮了起来，“这个图桉符号，‘纠缠产生的破裂’，在曼德拉草的致死叫声中也出现过类似图桉。”

“这似乎有种奇妙的共通点。”

“魔咒替代假说。”邓布利多看着如尼文，微微一笑，“我们学校的创始人拉文克劳女士曾经说过，在最终展现魔咒效果时高度类似的，在施法时刻可以取之代用。”

安东疑惑地看着他，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古代如尼文只能用来表述魔法施展成功后的现象和效果，但很多魔法都可以产生类似的效果，这时候，让我们在使用复杂魔咒、调制魔药、制作炼金术物品时，就可以将这些产生同样效果的拿来代替。”

“安东，你要记住一点。”

“不管是‘巫师眼睛’魔药或者其他观察魔法的手段，你看到的都只是魔法和魔咒的效果现象，而不是魔法的本质。”

“不是本质？”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只是观测到现象，魔咒产生后的现象，甚至只是其中无数种画面中的一种一个现象而已。如果抛开这个不谈，你将观察到的当做魔法的本质，在以后将会成为你继续探索的阻碍。”

安东这下是真的疑惑了，“那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向内探索，魔法随心而动。”邓布利多仰着头凝视着这片天地，“魔法的本质没有人能讲清楚，没有人能讲出一种让每个人都认可的描述，它在每个人心中都是不一样的。但涉及到本质，一定是与巫师有关的。”

安东若有所思，“以巫师为主，不是以魔法为主，反而更能体悟到魔法的真实。”

邓布利多微笑地点头，“当我们有着足够坚定的内心，魔法就能带给你最强大的赋能。小巫师们的心灵总是纯粹，但到了成年之后，人心变得复杂，这就是探索魔法道路的一个重要关口。”

“很多人的成就止步于学生时代，就是这个道理。”

“向内探索，魔法随心而动，心，才是我认为的魔法的本质。”

海风舞动着头发和巫师袍衣摆，海浪拍打着礁石，掀起高高的水花。

这里的气候让人感觉有些湿冷，阳光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温暖。

盯着隐隐约约的‘美人鱼的歌声’，安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