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衣卫的面前晃动。腿影过后,人仰马翻。逍遥书生敛气收功,笑吟吟地来到老者的面前,他抱拳施了一礼道:“金信镖局王老英雄,宝刀不老,刚才伏毙锦衣卫这招,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王前辈捋着长须呵呵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是逍遥掌门的天山无极功独步武林,老朽福满缘浅,一直未能得见。”二人客套一番,逍遥书生对王老英雄说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令镖师们将锦衣卫的尸体掩埋,咱们换上他的衣服,去会会那个巡抚潘汝桢。”
王前辈笑道:“瞒天过海,好计。”众镖师齐心协力,将锦衣卫的尸体抬到林深草密之处,然后众人飞身上马,直奔巡抚衙门而去。
来到杭州地界,早有巡差探马飞报潘汝桢,潘汝桢风闻魏忠贤派遣精兵强将前来解赴钦犯,他整身备马,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的带着合衙僚属,出郭迎接去了。
王镖师拒马扬鞭,潘汝桢俯身施礼,他也不还礼,随手一即让潘汝桢头前带路。潘汝桢封疆大吏,蝇营骥附魏忠贤,无气节、无风骨、
徒增汗颜。
他亦步亦趋、俯腰躬身,言语之中所流露出来的谄媚,令逍遥书生冷战连连。为避免夜长梦多,王老前辈喝令潘汝桢,立刻带他们到死囚牢。
潘汝桢嬉皮笑脸地说道:“众位大人一路风程仆仆,不如暂回馆驿歇息,下官已备下热水,供大人们沐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众位大人难得来此,不如盘恒如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王老前辈铜铃大眼瞪得滚圆,他理了理嗓子,对潘汝桢说道:“为官者,当勤修政务,体察百姓。魏千岁日理万机、公忠体国,实是我辈学习的楷模,所以一切都以公事为重,游玩取乐就免了吧。”
潘汝桢吐了吐吐舌头,口中连连称是。来到死囚牢之后,潘汝桢对牢头说道:“这几位是指挥使府上的将军,奉了魏千岁的敕令,提审犯人周茂兰,你赶快将牢门打开。”
牢头从木架上取下钥匙,狗癫一样打开桎梏的门。王老前辈冲着身边的两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钦犯打入囚车,押到京师交给魏千岁。”
两位镖师装腔作势地将周茂兰从死囚牢里拽了出来,王老前辈一把扯住茂兰的衣领,对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处处与千岁作对的周茂兰吧,这下到了京师,你可就灯尽油干玩完了。”茂兰啐了他一口,
昂阔步地向前走去。
潘汝桢拿出手帕,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将军,让我为你擦擦吧。”王老前辈摆了摆手,对潘汝桢说道:“那小子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就让吐口唾沫,又有何妨。”
茂兰随即被推入囚车,潘汝桢唯恐夜半三更,有强贼草寇,他力劝王老前辈夜路难行,待天明再起程不迟。王前辈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乃要犯耽搁不得,我们要马上回京复命。”说罢,快马加鞭,驱动众军驶出了巡抚衙门。
到了僻静之处,王老前辈对镖师使了个眼色,镖师拔刀相向,周茂兰冷笑道:“此处草木蓊郁,倒是一个葬身的好地方,恶贼给周爷个痛快的。”他闭上眼睛,静待等死。
只听“咔嚓”一声,囚车瞬间被劈为两半,众人哈哈大笑道:“周公子,你受惊了。”茂兰用惊怔的眼神看着众人,对他们说道:“你们是?”
王老前辈扯上假须,亲自为茂兰解绳松绑,他告诉茂兰,自己是金信镖局的镖头王义山。随后又指向旁边的一人,为茂兰介绍道:“这位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天山无极门的掌门逍遥书生。若不是他夜探抚巡衙门,从送信人的身上搜出书信,公子恐怕要成了潘汝桢的刀下之鬼了。”
茂兰走上前来,对逍遥书生俯身便拜,逍遥书生下马将茂兰扶起。他见茂兰眉清目秀,与存义倒有几分神似,对他说道:“可惜我那存义徒儿不在身边,不然你们相见,结拜为兄弟岂不是一件美事。”
听闻此言,茂兰眼睛放光,又俯身下拜,将自己与存义结拜的经过,向逍遥书生及众人讲诉了一遍。逍遥书生闻听大喜。救了茂兰之后,众人又要向奔东西,逍遥书生问及茂兰行止,茂兰告诉逍遥书生,他要回到周家庄,清扫故居祠堂。逍遥书生点了点头。他也要继续追查李蕃这个恶贼,不报攀诬之仇,誓不罢休。
林中朦胧的月色下,一个人微微颤动一下手指,红胀充血的眼睛满是愤怒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