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老怪双臂暗运劲力,只待张剑枫剑刺于他,使出空手夺白刃,
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一掌毙了这个欺师灭祖的恶贼。
二人眼含杀气,彼此各怀心腹事。张剑枫亦步亦趋,缓步走向天山老怪。这时在他身后的千面老怪,急不可耐地又冲着他大嚷大叫道:“你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张剑枫拔剑出鞘,咬牙切齿地对天山老怪说道:“天山老怪,受死吧。”说罢,一招夜叉探海,直掼天山老怪小腹。天山老怪大惊,嘴中大骂道:“好个奸贼,你见到动弹不得,便猛攻我的下盘,真真是攻于心计。”
天山老怪使了一招樵夫背柴,尽力弯曲身体,以避开张剑枫的剑招。
他哪里知道,张剑枫这招是声东击西,剑势虽然快捷狠辣,却是虚招并无实劲。
千面老怪在哈哈大笑道:“天山老怪,你的大限到了。”他坐山观虎斗,以为张剑枫这一剑下去,天山老怪定然是死路一条。却不想张剑枫暗暗瞟了他一眼,见千面老怪笑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之际,张剑枫遽然转峰,使了一招回风拂柳,他的力道刚猛,却因为心中略带惊恐,以至于剑走偏锋。青锋剑插进千面老怪右臂,他惨叫一声。左掌发力,朝着张剑枫的胸口打了一掌。
张剑枫气血翻涌,口中吐出一股鲜血。他拄剑在地,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张剑枫拂袖揩拭嘴角的血迹,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千面老怪。
千面老怪怒不可遏,挥动左臂,张牙舞爪般朝着张剑枫扑了过来。不过没走几步,彻骨的疼痛就让他止住了脚步。鲜血自伤臂顺流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千面老怪点住手五里,暂时止了血。他双膝盘坐,开始吐纳运气。
张剑枫趁机准备逃走,却不想田吉又闪身出现,一副死气沉沉的阴郁之脸,令人心惊胆寒。
他依然用冰冷的语气对张剑枫说道:“你中了我的千里追魂掌,没有我的解药,月盈之夜,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张剑枫“呸”了一声,指着田吉大骂道:“我张剑枫此生是为师妹而活,千面老怪出手偷袭她,现在我为了替师妹报仇,已经与千面老怪结下了梁子,即使你不杀我,他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更何况我身中剧毒,师妹又移情别恋,我像个傀儡一样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不待田吉反应过来,张剑枫飞身一纵,已然跳下了山崖。
天山老怪感慨不已,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田吉见张剑枫已死,他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又转而投向葛庄主。葛庄主看到田吉的眼神中满含怨怼之气,他不禁感到浑身泛起一阵阵寒意。为了缓和心中的紧张,他刻意地冲着田吉笑了笑。
田吉“哼”了一声,使了一招鱼跃龙翔,一个箭步来到葛庄主的面前,接着掌上风啸雷动,千里追魂掌将葛庄主的肋骨震断。他大叫一声,倒毙在地。
众恶仆见庄主被杀,俱是吓得魂不附体,田吉拍了拍手,瞬间十几名锦衣卫飞身上崖,手中绣春刀朔雪翻飞,倾刻之间,恶仆们跟着葛庄主,共赴黄泉路去了。
田吉随手一指,锦衣卫摆出铁桶阵,又向天山老怪杀来。天山老怪哈哈大笑道:“雪峰老鬼,我不听你好言相劝,以至于中了恶贼的诡计,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与你拌嘴斗气了。”
锦衣卫手中绣春刀缠头裹脑,齐向天山老怪的头上砍去。天山老怪闭目沉心,静待死亡的到来。却在此时,白雪峰及时出现,霜雪剑千帆飞舞,犹如蛟龙蹈海翻江,剑光闪过,锦衣卫们俱毙于地。
白雪峰挥剑斩开金丝鱼龙网,救了天山老怪。田吉见事情不妙,缚好套索,脚底抹油逃跑了。
天山老怪暴怒地走到白雪峰面前说道:“雪峰老鬼,替我把千面老怪杀了。”
白雪峰充耳不闻,掉头便走。天山老怪回头一看,千面老怪也早已逃之夭夭。白雪峰不紧不慢地说道:“千面老怪受了伤,见我到此,他岂有不逃?”
天山老怪连连跺脚,指着白雪峰骂道:“都是你这个死老鬼,一时大意,才将他放走了。”
白雪峰亦不客气,回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下次田吉再来,我也乐得冷眼旁观。”说罢,飘然回洞去了。天山老怪气得干瞪眼,口中发了一通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