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数枚漆黑的魔种扎根在她的魂灵中,像是一株株扭曲狰狞的魔树,让实力大损的她无法抵抗,最多只能施展牝母太阴章上记载的秘法,屏蔽着自己的惊骇心绪,好不让余禄知晓。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道心种魔经!”
煌阴蛇母惊骇万分,念叨出这个让她恐惧的名字!
这症状竟然和牝母太阴章上记载的那门本命经一样,是天衍一脉最为致命的克星!
可道心种魔经不是已经数万年都无人能够修成了吗?
还好这家伙没有练到家,至多不过炼气境,不然自己怕是连遮掩心思都做不到
煌阴蛇母目光幽暗深邃,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残忍狠毒,像是一头准备噬主的母蛇,在酝酿着毒液。
在九幽和地底世界的缓冲地界,屹立着数百座庞大佣城,在此把守九幽的门户,镇守生者的世界。
这些恢弘古老的地下佣城鳞次栉比,拱卫着一大一小两座帝皇陵墓。
地仙屠发生之后,帝都咸阳城中传出了动静,高亢的祖龙吟响彻地底,像是万民的祈祷一般宏大神圣,如同上天在亲自下达旨意,让人升不起半点违逆的情绪!
“将军,始皇陛下说吾大秦百姓正在遭受邪魔屠戮。”
“这些时日以来已经是第八次了。”
“地下妖族又不安分了吗?让武安君再去犁庭扫穴一番。”
“不是地下妖族,也不是地上妖魔之祸,听说是有地仙化身降临了。”
“只是一个地仙?那些宗门、当今天朝是死的吗?”
将军的语气有些愤怒,大秦都已经亡了多少纪元了,陛下却始终惦念着生者的世界。
“估计又是一次天朝更迭,民不聊生。”
“若是陛下第九次下旨,吾等将不得不带领大军开赴地上了。”
“那便去吧,镇守九幽,吾与武安君二人足以。”
下属走后,蒙恬将军凝视着九幽,一动不动,姿势凝固,像是一尊刚出土的泥佣,带着跨越千古的沧桑和孤独,深沉到让人窒息。
“吼!”
没过多久,那座稍小的陵墓中传出了无比狂暴的龙吼,吼声中蕴含着对生者无尽的憎恨,恐怖的血色污染随之而来,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彼岸魔花,可却终究突破不了陵墓的禁锢。
蒙恬将军终于转过头去,苍茫的目光穿过重重阻碍,落到了那个不断在陵墓中咆哮破坏的人形血龙身上。
只见这血龙高逾千丈,头上是肉髻般扭曲而成的帝皇冠冕,皮肤仿佛流动的血海,上面浮现出数不尽的百姓面孔,这些人脸扭曲狰狞,不断嘶吼着对这具身体做出诅咒,让异变堕落的趋势永生永世的无法消弭。
人形血龙帝皇咆哮着,想要冲出这所牢笼,可每当他付诸于行动时,都会有无穷无尽的愿力神链浮现在他的身体上,将他束缚成一条只会蠕动挣扎的可怜肉虫。
“胡亥陛下”
蒙恬将军轻叹一声,嘴唇中吐出了岁月的尘土。
“大人,锦官城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丁谷皮开口请示道,余禄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深处却蕴含着极大的惊喜。
鹏魔神通孕育完成了!
经过和鹏魔假身的融合,鹏魔神通孕育的进度瞬间就飞跃了大半进度,如今有被神魔灵蕴蕴养了一段时间,鹏魔神通终于成功出世!
扶摇同风翼!
这是鹏魔神通的名字。
感受到脊背上蓬勃欲出的神通之力,余禄咧嘴笑了起来。
自己终于能飞了!不依靠任何外力,纯粹靠着自己的力量逍遥天地间!
他能够大概感受到扶摇同风翼具有何等的威能。
一个振翅可达上百里。
虽然不如鹏魔假身的速度那般恐怖,一个振翅就是五百里之遥。
但余禄已经极为满足了,这样前往府城怕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比起丁谷皮的土遁之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锦官城是距离罗浮宗最近的巨城,城中居民修士、凡人各半,罗浮宗虽然不像神霄宗有着独立洞天,但罗浮山是世间罕有的、能够浮空的古老仙山,也不是寻常方法能够进入的,需借由锦官城的法阵方能进出。
像罗蕴羽这些外出完成宗门任务的弟子,锦官城就是他们落脚休憩的地方,因此也是吸引了许多散修来此交易。
正是由于修士经常现身,所以余禄三人虽然长相怪异,但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来到和罗蕴羽约定好的地方,心脂小筑。
一取出那块令牌,婢女便恭敬的将他们迎到豪华的客房中。
余禄慢慢等候,在炼化完鹏魔王的假身之后,狮魔和象魔抵抗的力度瞬间骤减。
不一会儿,他就把狮魔王假身和象魔王假身悉数炼化,意识中当即浮现了两具全新、空白的假身,只要将意识融入其中,余禄就能借到这两位的一丝伟力!
他本以为至少会等上半天,可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到锦官城上空闪耀起七彩鱼龙舟那高调无比的辉光,屋外传来了凡人的惊呼和修士的艳羡。
回来的这么快?
余禄有些惊讶,但随即就释然了。
毕竟拯救尸祸下的百姓,罗蕴羽只需要架着法宝龙舟到处游荡就好,甚至都不用落地。
“前辈,前辈!”
罗蕴羽把师弟师妹们放下,一收起鱼龙舟,就急匆匆的朝着余禄所在的心脂小筑赶来,见到余禄后,毫不顾忌淑女形象的大喊道。
“嗯,此行可算顺利?”
看着罗蕴羽言行中透露的狂热,余禄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开口问道。
他不明白这短短时间内,罗蕴羽的态度为何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是颇为害怕敬畏自己吗?
“嗯嗯,特别顺遂!”罗蕴羽连忙点头,然后热切的看着余禄,竟是丝毫不顾男女之防,直接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
“前辈你真了不起”
“须弥鲲法你能不能教教我?”
听到前面余禄还能笑着面对,可到下半句,他的笑容就僵硬了。